看不出啊。商牧枭偏头看向后方,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极其克制,滴酒不沾的人呢。
‘克制’是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能及时停下,不是抑制自己的欲望。
他目光在我脸上游移片刻,看回前方:所以你还是会克制。
每个人都应该克制。
我不喜欢,我讨厌克制自己。夜色里,他的声线格外低沉,却又不会让人无法听清,想要什么,我就一定要得到。极限在那里,但我不会停下。我要冲过去,超越它。
不是每个人都有挑战极限的勇气,也不是人人都敢放纵自己的欲望。当商牧枭说出我要冲过去,超越它这句话时,如果说之前我只是有些羡慕他,那从这一刻起,我开始嫉妒他。
嫉妒他的莽撞,嫉妒他的狂妄,嫉妒他耀眼的,无限为本能服务的鲜活生命。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无法成为他那样的人,嫉妒或者羡慕也无法改变我既定的处世观,但并不妨碍我觉得他闪闪发光。
这大概就是年轻人吧。指腹摩挲着怀里奖杯坚硬的棱角,我有些自嘲地想着,若说追忆青春是衰老的前兆,那我大概要早衰。
商牧枭送我到车旁,替我将奖杯放到副驾驶座。我开车离去时,他就站在路边默默注视着我。
等开出一段距离再看后视镜,他仍旧站在原地,还是同样的姿势。
回到家,找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我只好将商牧枭送给我的纸镇奖杯摆到书架上,与我的一众藏书作伴。
睡前我点开手机软件,找到我们系的工作聊天群,犹豫半晌,还是打下一行字发了出去。
我发现柏格森的直觉概念或许是对的,本能天然便要优于理性。
此话一出,安静的工作群瞬间炸了锅。
苏格拉底座下犬:???北哥??北哥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笛卡尔万年黑:恭喜弃暗投明,传统理性主义的概念本来就是有缺陷的,高度客观并不存在。
笛卡尔万年黑:等等,北芥?你是北芥???你疯了吗??你和董主任两个不是坚定的理性主义支持者吗?
清湾亚里士多德:徒儿啊!!你万年不出现,一出现就给为师这么大惊喜吗?
反理性先锋:主任,你是清湾大学理性派最后的独苗苗了。
苏格拉底座下犬:点蜡。
清湾亚里士多德:悲泣!!
我没有理会群里的议论纷纷,直接退出软件心安理得的关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