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看过去,差点没认出我那小奶锅。曾经清新的薄荷绿外壳变得熏黑一片,内里的搪瓷涂层粘了厚厚一层焦炭,完全跟变了一只锅似的,果然是废了。
不用,本来也旧了,不值几个钱。记得这锅有一整套,我搬家时沈洛羽送我的,说是国外的一个牌子,优点是长得好看,缺点是贵。她送我的这套总价超过五位数,送得她颇为肉疼,而我因为这锅金贵,平时也很少用它。
想不到它竟就这样惨死在商牧枭手中,时也命也。
皮蛋瘦肉粥,吃吗?他掀开一只塑料碗的盖子,推到我面前。
我点点头,去拿外卖袋里的塑料勺。
他完全不提昨晚的事,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嘲笑我的意思,简直要让我怀疑昨晚是不是真的只是我臆想出来的梦境了。
烧退了吗?坐一桌吃饭,不说话始终有点奇怪,我只能努力去寻话题。
退了。昨天半夜就退了。
你和你姐姐联系过了吗?
嗯。他喝一口豆浆,用纸巾抹了抹嘴,算是吃完了,今晚我就回家。
吃完早饭,我载着他一道去了学校,因着要去的校区不同,他在大门口便下了车。
对了他开了门,即将下车,我叫住他,和他说了心理互助小组黄老先生去世的事情。
可能是有人询问了廖姐相关信息,她昨天群发了葬礼举办的时间地点过来,说想送黄老先生最后一程的可以去参加,没空的也不强求,大家根据自己时间安排就好。
落葬仪式定在今天下午,我下午正好没课,就打算去送一送他。
那老头死了啊。商牧枭神色淡淡,看起来并不意外,你去吗?
去。
他想了想,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我有些意外,还以为他不会去的,毕竟他也就参加过一次互助小组,兴许连当初有几个人都没记住。
最后与他约定下午两点学校门口见,他点点头说知道了,下车便走了。
上午课上完,吃过午饭,在办公室看了会儿文献资料,不知不觉有些入迷,要不是商牧枭发来信息说他已经等在学校大门外,我都没发现到时间了。
我以为他是要坐我的车去,结果到门口一看,路边停着辆眼熟的蓝白重机,骑手戴着头盔,用一只脚撑住地面,无论是场景还是他本人都好像模特在拍海报,就算看不到脸也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我将车开到他边上,降下车窗问:你是跟在我后面吗?
他打开护目镜,挑了挑眉道:怎么,你还怕我跟不上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