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急着来见你,所以才会连外套也忘了穿。
她抬眼。
路灯下,略薄的耳廓透着光,耳尖的外缘冻的略泛红。她伸出手覆上去,指腹一片凉意。她说:“一路过来,是不是很累?”女人变脸快,忘性也大,一条围巾而已就让她将刚才增肥的不悦全抛之脑后。
“嗯。”江既明任她摸着,宋小姐耳尖按摩还是挺舒服的。
“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
“想学学你。”
“?”
“学你给惊喜。”
“……”挺好学的还。
他还问她,“惊喜的感觉怎么样?”
宋昉笑,轻捏住他的耳尖,说:“还不错。”一百分的样子吧也就。
笑了会儿,他的手忽然抬起,握住她的。一愣,捏着他耳廓边的动作也突然停止。
江既明看着她,一双眼如黑曜石般黑亮,薄唇翕动,他缓缓说:“喜欢我的手多些还是喜欢我多些?”
突如其来的给你来张考卷,老师都没有他这么不合常理出牌的。
宋昉一怔,回过神来,双眉一扬,说:“当然是你的手。”
这回答可以立判不及格,实在不是一个合格女友该说的话。
女友差劲到如此,江既明却没有生气,另一只手伸出,蹂-躏着她颊边的肉,力道不重不轻。他低笑出声,道:“你很过分。”
宋昉眼底的甜意多到快要溢出来,周身又开始咕噜咕噜冒粉色泡泡。
她蹭了蹭他的手,复而嘿嘿憨笑两声。
他笑:“傻子。”
南方的晚上。
黑幕般的夜空,只有零零几颗星高挂着忽闪着光。陆地的高楼鳞次栉比,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映的一方天都泛着醉人的微红。
她的颊边也晕上了这样的红。
瞳仁里倒映着他的模样。
原来恋爱了还会有这种感觉。
光是看着他,就忍不住想笑,笑意能从眼底溢出来的那种。这感觉很莫名,却又很真切。
还真如他所说的一样,像个傻子。
傻子小姐傻乎乎,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但知道她面前的这位自己时有多么多么喜欢。真好,真是太好了。她又拿颊边蹭蹭他的手,再次傻笑不停。
遇到他之后,才发现这世间最合衬她的人已出现。
除他之后,再也不可能有别人,也正因为是他,她也不许再有别人。
死心眼到再也不会转弯。
……
宋昉的羽绒服重归衣架。但宋父的心思却不知飘向哪儿去了。
他似乎在想什么,抓着羽绒服的手在空中滞住,好半响才收回。
宋父在原地踟蹰了会儿,最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旋身,一步一步往阳台走去。
宋父往下看去。
有一位白色毛衣的男子站在路灯下。
宋父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清楚个轮廓。
嗯……目测……好像还行。
不一会儿,就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从楼道里冲了出来,直直扑入男人的怀里。
那场景可刺痛了老父亲的眼,心一阵阵钝痛,一声长叹接着一声长叹。女大不中留啊,女大不中留。
小情侣耳鬓厮磨了会儿。
寒风吹过,宋昉冷的缩缩脖子,那白色毛衣的动作挺快,连忙将自己脖颈上围的围巾取下,绕在了她的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