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笑了笑,这笑容却不能使她严苛的面容看上去温和几分。
“你还是老样子啊,这么没用。”
语调讥讽,脸上如同刀刻的法令纹跟着扯了扯,说不出的刻薄。
郭氏没有反驳,仍旧一动不动地跪着,魏老夫人也不叫人将她扶起来,就这么看着她说道:“当年若不是你在魏延那逆子继承王位的时候没有站出来反驳,事情又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子?”
“若是你那时胆子大一些,听了我的话站出来说一句禅位诏书是假的,我说不定早就扶持大郎登上王位了,如今在宫中称帝的也不会是那个逆子!”
郭氏是先魏王的发妻,魏祎的生母,即便魏延手中有禅位诏书,也有其他人给他作证,但若郭氏反对质疑,魏老夫人当时未必不能胜过魏延。
反正证人什么的想要多少有多少,魏延那边有,她这边也可以有,只要有一个身份足够重要的人站出来说那么一句,让她站住脚,她就能想办法扭转局面。
毕竟掌握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孙子比掌握一个已经成年的儿子要方便多了。
可是郭氏这个废物,答应了她在朝堂上作证之后,却在当天被朝中那些追随魏延的官员随便质问几句便吓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哭着喊了句我不知道就跑出去了。
魏老夫人失了先机,自此再也不能将魏祎扶上位,便只能想办法去掌控魏延。
谁知道这个儿子天生反骨,不仅不听她的话,还一点儿一点儿将她手中权柄都收回去了,将他们郭氏族人也从族中渐渐清出去了,让他们郭家现在在魏国几乎没有立足之地!
一个不能让她和她的家族站稳脚的国家,就是统一了天下又怎么样?
跟她又有半分关系?
而且魏延越是强势,对她和郭家来说就越是糟糕,因为这代表着他们重回朝堂的机会就越来越小了。
所以她宁可魏国止步于此,先想办法将魏延从帝位上拉下来,再去考虑那些征战天下的事。
在她看来,魏祎这些年军功卓著,可见也是个懂得行军打仗的料子,那么等魏祎登基之后再继续魏延没做完的事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