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魏祎给郭氏请了安之后便出门了,先是在朝会上当众向魏延谢了恩,散朝后便跟着一众权贵子弟去应酬了。
虽然他不常回京,但京城的人情往来还是要顾及的,有些人昨日就递了拜贴,他以初回京城一路劳累为由推拒了,今日再拒绝就不妥了。
郭氏从他走后就一直呆坐在房里,像个泥塑般一动不动。
婢女见她坐的久了,问她要不要进屋躺下歇一歇。
她点了点头,正准备起身,却听下人来报,说府外有人递了帖子想要见她。
郭氏常年闭门不出,跟京中勋贵世家的女眷也没什么往来,一年到头也没什么人会拜访她,大家顶多逢年过节不忘送份年礼罢了。
最热闹的时候也就是魏祎刚刚被封为王的时候,不少人家上门贺喜,她象征性的应付了几日,之后便又闭门谢客了。
如今时间过去那么久,怎么会有人找她?
“送错了吧?
是要见王爷的吧?”
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下人却摇了摇头:“不是,指明要见夫人您。”
说着将拜贴递了过去。
郭氏伸手接过,打开看了一眼,之后却面色骤变。
“人……人呢?”
下人不明所以,道:“小的不知道来者何人,没敢放进来,就先请进茶房了。”
郭氏哦了一声,捏着帖子的手微微发抖:“带他……带他进来吧。”
下人应诺,转身去将人请了进来。
来者是个五十来岁的妇人,进屋后对郭氏施了礼,便让她屏退左右,说是有几句话想单独跟她说。
郭氏身为一府的当家主母,永平王的亲生母亲,对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妇人却不敢违逆,当即让人退了出去。
“许久未见,夫人别来无恙。”
待人都退了出去之后,那妇人又对郭氏施了一礼,这次却十分随意了,自作主张的到一旁坐了下来。
郭氏低垂着头,喏喏道:“刘妈妈怎么来了?
是……是母亲那边有什么事吗?”
原来这妇人就是魏老夫人当年身边的一名得力宫女,也是当年将郭氏从郭家接到京城的人,后来被魏老夫人许给了岑舟县令,已经多年未曾入宫,也没有进过京城了。
那刘妈妈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别的事,主要是为了永平王的婚事来的。”
郭氏身子一哆嗦,颤颤道:“我……我平日里不大出门,对京中闺秀也不了解,大郎的婚事……打算交给他叔父和婶母帮着操心,刘妈妈若是有什么想法,不妨……”
“行了,”刘妈妈不耐烦地打断,“你也不用拿陛下和娘娘来压我,我今日来是告诉你,太后娘娘打算做媒,将郭三娘子许给永平王,特请你这个生母去与她商量商量,看看是行还是不行。”
郭氏一怔,下意识地摇头,却在刘妈妈一眼横扫过来的时候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