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祁从不是那种依赖长辈的人,甚至可以说独立的过头,除了正事以外,其他事情从不与他们说。
无论是当初在大燕的,还是后来回国之后的。
像这样短短半个月之内接连给她寄好几封信,还是头一回。
她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死去的孟氏是楚瑶的母亲,这是母女之间的事,是父母与孩子之间的事,他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如何安慰,甚至不理解孟氏的做法,所以只能写信来给她,想知道同样身为母亲的她是怎么想的,又隐隐担心她和魏延以后也会做出类似的事。
“这个傻孩子……”
魏夫人心痛得很,为他更为楚瑶。
因为魏祁所有的惶然都是因楚瑶而生,他没有收到回信就接连不断的写信给她,这证明楚瑶这些日子一点儿好转都没有。
她看着这些信,似乎亲眼看到楚瑶与魏祁现在的困境,捏着信的手越来越紧,终是让人把魏延又叫了过来。
“我要去见瑶瑶和祁儿。”
不再说“想”,而是“要”。
也不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坚定的表态。
魏延皱眉,面色微沉:“我说过了,这件事绝对不行,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
“我没有别的什么要你答应的!”
魏夫人沉声道。
“这些年我一共就求过你两件事,一件是不要把祁儿送到大燕做质子,一件就是现在想去看看他。”
“当年因为形势所迫你无法答应我,这我明白。
可现在呢?
我只是想去看看他而已,这也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是……”
“危险危险,去哪里不危险?”
魏夫人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把话接了过来。
“瑶瑶与阿祁在战场上都没有怕过危险,我去看看他们就怕危险了吗?
我知道你不放心,可是他们现在在外面这样,我这个做母亲的就能放心了吗?”
“瑶瑶的父亲已经死了,楚家人又一直将她视为外人,如今连她唯一牵挂的母亲都死了,还是眼睁睁死在了她面前,你让她怎么办?”
“我这个做婆婆的虽然不是她亲生母亲,但也算半个母亲吧?
这个时候难道不该去看看她吗?”
魏延嘴唇紧抿,目光沉沉:“不是不该,是……”
“我不管!这一趟我是非去不可的,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去!”
成亲二十年,夫妻俩不是没有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产生过分歧,但魏夫人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管不顾的自说自话完全不听他的解释。
魏延知道她这是心疼那两个孩子,尤其是对魏祁感到愧疚。
当初魏祁七岁就被送走,十四岁才回来,回来后虽然与他们并不生分,但也没有多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