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孽障,将他葬入我赵家陵墓我都愧对先祖!”
说着还要下令将赵嵘贬为庶民,不许他的尸体进入赵氏陵墓。
“君上,”顾白蹙眉道,“世子被贬为庶民是他自己罪有应得,可是玉郎呢?”
“您此举不仅会将世子的恶行昭告天下,更会将玉郎曾被强掳到南风馆成为禁脔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这岂不是连他的名声也一起败坏了?”
玉郎?
赵王愣了一下,这才想起那个此刻不知是死是活的凶手。
下一刻又听顾白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这件事的真相一旦为人所知,赵王室的声誉势必也会受到影响,天下读书人定然都会站在玉郎那边,对王室口诛笔伐,届时您又要如何应对?”
“这……”
赵王脸色一僵,显然没想到这些。
顾白见他不再像刚才那般怒气上头失了理智,语气放缓。
“世子已经死了,难道您真的要为了他,让整个王室都陷入难堪的境地?
难道要让王室的其他人,因为他的过错而受世人指摘?
让人以为王室之人都像世子一般,骄奢淫逸逼良为娼?”
不!
当然不!
赵王此时才惊觉事情的严重性,擦了擦额头的汗,道:“那依顾先生之言,应当如何?”
顾白眉眼微沉,轻叹一声:“说实话,下官以为,玉郎此时很可能已经自尽,或者被人杀害了。”???
“不然凭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如何能杀的了世子之后还将其头颅砍下,在京城这般严密的搜查中藏匿数日?”
“所以……很可能是那几个护卫为了拖延时间逃脱罪责,将他的尸体藏了起来,之后又故意砍了世子的脑袋,混淆旁人的视线,让人以为凶手真的另有其人。”
“如此一来,他们便能抓到所谓的‘真凶’戴罪立功,说不定还能保住一命。”
赵王听了缓缓点头,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顾白却又道:“当然,这只是下官的猜测而已。”
“不过无论他是生是死,肯定都不愿意自己生前被人囚禁在南风馆的事情传出去。”
“所以,他若死了,这件事自然不会有人再提。
他若没死,您也不用担心他有一天会忽然冒出来说出世子的恶行。”
“因为他自己或许比您更希望这件事能被人遗忘,不再提起。
只有这样,他才能隐姓埋名过正常人的生活。”
“既然如此,此事不如就此揭过。
世子这边如果您实在气不过,编个别的罪名贬斥了他也就是了,至于他削人功名囚禁他人的事,还是不要提的为好。”
赵王连连点头,道就按他说的办。
顾白说完正事便起身告辞,当天下午,城中的某个池塘里忽然冒出一具被麻袋包裹着的的浮尸。
浮尸似乎是被人绑着石头沉河的,但是因为绳子没系紧,所以又漂了上来。
尸体沉河前曾被焚烧过,再加上泡了这么几天,根本分不出本来面目。
而与浮尸装在一起的,还有一颗亦被焚烧过的头颅。
巡城官兵不敢耽误,立刻将此事禀报了上去,赵王几乎立刻断定,这就是玉郎的尸体以及赵嵘的头颅。
可他不敢再将此事闹大,故而只当做一件寻常的杀人沉尸案处理了,对外佯装调查了一番,找了个死囚顶罪,匆匆结了案。
至于赵嵘的死,亦是如法炮制,没多久便不了了之。
半个月后,赵三郎被正式册立为赵国新任世子,赵嵘这个名字悄无声息的从赵氏王族的族谱上被抹掉,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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