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有姐姐在这儿,出了事,子晋是不必受罚的。”常姨娘揶揄道,“好歹……也是冯喆先动的手,姨娘能护一护才是。”
梨香蹙眉,常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倒数落起连姨娘的不是了,果不其然,那人闻言便低下头去,含着冷笑。
常姨娘见势忙笑道:“谁家公子哥儿不打架啊,怎么到了咱们薛府上就这样大罚大办的,别看子晋和冯喆前脚打了架,后脚马上就和好如初了。”伸手按住连姨娘的腿,顺势锤了锤,“况且,怎么罚,也轮不到她林照做主才是,现在也是姐姐管家,她当真是不把姐姐放在眼里。”
“她昨日也来问了我的意思。”连姨娘道。
“哼,好一个装假做相。”
常姨娘不屑,满脸的刁钻:“我就不信了,饶是姐姐不愿意,她林照还能照办不成?”细长的手指在半空中乱指着,“也不知道这北府的少爷看上了林照什么,我在南府都听说了,三天两日的往回送好的,吃喝不算,连杂耍班子都成车的往回拉人,把她当成主子娘娘供起来了,她就是仗着大少爷和老夫人的宠,特地借势,要和姨娘打擂台呢。”
连姨娘耳朵被她磨叨的有些烦了,索性道:“时候不早了,南府那头怕是要下钥了,要是让东君台的知道你来,保不齐以为你是来告状的,不忿人家花都院的安排,若是拿住你做法,到南府告上一状,二叔又得训你。”
“他不敢来和哥哥嫂子对嘴,我来给儿子争辩,他还好意思说我。”常姨娘直翻白眼儿,“训我训我,他怎么不训施芸那个小贱人,我才是堂姐的亲妹妹,却非得说那施芸身上有我姐姐的三分贤德,让满府的人笑话我。”
“施姨娘的确贤淑。”连姨娘淡笑道。
“瞧瞧,连姐姐你也这么说,我当真要气死了。”常姨娘见连姨娘促狭似的笑,也忍俊不禁,自嘲起来,“罢了罢了,左右人人说我是泼妇,那我就泼辣起劲儿给她们瞧瞧,总不能白担这个骂名。”
连姨娘又笑了笑,叫梨香起身送客,分别后,常姨娘带着贴身丫头芳龄往通南府的对鹤门走去,刚才在空色堂的谄媚全然不见,甩着帕子,不快道:“我当她是个厉害的,这么多年操持着北府的家事,遇事有个拿捏,也有手段和力度,没想到竟然是个草包,大夫人都不怕,怕一个刚嫁进来三个月的少夫人,一点儿心性儿和脾气都没有,全当我瞎了,错看她了。”
芳龄忙说道:“姨娘别气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