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问他：“你是不是瘦了？”

许知年微微睁大了眼睛，说：“啊？”

“你在学校是不是过得不好？”我说，“感觉你瘦了好多。”

许知年说：“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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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安，好半天才小声地说：“……估计是学校的伙食不太好。”

我反问他：“是吗？”

许知年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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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找了张椅子坐下，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他听话地走到了我面前。

我拿起挂在椅背上的一件外套，把它套在许知年的身上：“晚上天冷，你多穿一点。”

他僵住了身子，乖巧地没有动，任我帮他把外套穿好：“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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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是不是暖和多了。”

他点了点头：“是的。”

我扫了一眼，发现他的手机被放在枕头上。

我说：“把手机拿给我。”

我说话的语气太过自然，他一时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听话地把手机拿了过来。

递给我时，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停在半空中，顿了顿。

我问：“怎么了？”

他慌忙摇头：“没什么。”

他握着手机没有放。

我问他：“里面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他低下了头，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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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了手机。

屏幕是亮着的，上面有一条语音。

我点了开来。

然后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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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自己的录音，感觉还挺微妙的。

觉得这声音和我说的很不一样，但又极为的相似。

我又听了一遍，仿佛能想象出，每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夜里，许知年把手机放到耳边。

他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划过屏幕，不厌其烦地听着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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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的许知年可怜巴巴的，激起了我心底的心疼与同情。

真实的许知年站在我面前，无助而脆弱。

他羞怯地低着头，不敢看我，仿佛我戳破了他心底最深的隐秘，让他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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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想听我对你说晚安？”

他的耳朵倏地红了起来，嗯嗯啊啊地支吾了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我说：“不回答的话，那就是不想听了？”

许知年：“……”

我挑了挑眉，说：“那我把这条语音删了？”

他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袖。

“别。”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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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吞吞地说：“想听你说晚安。”

我问：“什么时候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