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年的眼角有一颗痣,不是很明显,但因为他太白了,我多看了两眼便发现了。
老实说,这颗痣有点碍眼。
在他脸上不够自然,有一种画蛇添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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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伸手去抹了抹那颗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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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许知年现在醒着,我肯定不会做出这种唐突失礼的举动。
但他现在还昏迷着,而且看起来很安详,不像会轻易被我惊扰的样子。
我抹了一下,也发现自己的动作不太恰当,就缩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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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痣的颜色好像更淡了几分。
我一时惊奇。
再伸手抹了一下。
那颗痣更淡了。
再抹一下。
更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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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原来那颗痣是画上去的。
因为我抹来抹去的关系,现在已经没有了。
我再看了两眼许知年现在的脸,心里默默打了个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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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到底什么毛病,要在脸上画一颗减分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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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年没多久就醒了。
刚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脑子还有些迷糊,眼神里带着浓浓的迷茫。
过了几秒,他大概是清醒过来了,看向我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与疏离。
“你是谁?”他一边问着,一边挣扎着坐了起来,“这里是……医院?”
我见他起身起的艰难,伸手扶了一把,然后去按病床旁边的呼叫铃:“我叫姜铭意,之前别墅起火了,我把你从火里救出来的你忘了吗?”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后马上按住我的手,问:“你要喊谁?”
但显然,他的速度慢了一步,呼叫铃已经按下去了。
“喊医生啊。”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既然醒了,我当然要叫医生来检查一遍。”
他呆楞了两秒,慢慢地放下手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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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他的反应有些不大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他整个人呆愣愣的,但警惕性又特别的高。
最主要还是我摸不清他和严之哲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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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掐痕和伤疤着实令人浮想联翩。
如果是你情我愿也就罢了,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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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观察他的神色,一边说:“严之哲现在不在国内,需要我帮你联系他吗?”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在我提起“严之哲”这三个字时,他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很轻微,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不用了。”他飞快地说,“别联系他。”
我没说话,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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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沉默给吓到了,许知年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你是严之哲派来监视我的吗?”
“他派我?”我挑了挑眉,忍不住笑出声来。
许知年:“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