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琢拿着袋子问江愈:“这收藏品啊?弄得这么细致精心。”
江愈正用泡沫纸包那一罐星星,这是六一儿童节的时候福利院的小孩子一人给他折了一把塞进来的,江愈很喜欢。
听见陆琢问他的时候江愈还有点茫然,用透明胶带粘好那罐星星抬头看陆琢,才想起来陆琢那间牛仔外套也被收在冬装的格子里。
他把星星罐子放在床上,然后跳下去坐在小板凳上,抬着小脑袋看陆琢,说:“这是你的呀。”
他不让陆琢拆开袋子,说:“就是那年我去福利院的时候,我睡着了你给我披在身上的那件牛仔外套。”
十几年前自己的一件衣服,他自己都记不得了,却被江愈这样小心翼翼地保存得这样好。
陆琢心里好像吹进去了一根柔软的刺,扎的他胸腔又疼又痒。
他的小不点儿,他的小不点儿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
江愈自己接过衣服,还在征询陆琢的意见:“是不是也要包一下啊?我怕蹭坏了。”
陆琢揉了揉他脑袋:“傻宝,人都是你的了,留着件老衣服做什么?”
江愈撇撇嘴:“我之前找不到你,只能看看这件衣服……”
他忽然红了眼睛,显得可怜兮兮的:“我刚从福利院回去的时候就病了,每天都在发烧,老是会昏迷,医生告诉我爸爸妈妈说我快要死掉了。我其实跟爸爸妈妈说了请他们记得去找你,可是他们忙着给我治病,就没有精力再去办领养手续。”
“我不是故意的,后来很快我去国外治病了,可是我好想你,就抱着这件衣服睡觉,后来妈妈说衣服再洗就坏掉了,就只好收起来了。”
红眼眶这种事情大概是会传染的,陆琢觉得自己眼眶也在自作主张矫情地发热。
小不点儿不仅仅是记得他,还曾经像他想念他的小不点儿一样想念过他。
很多情绪堵在胸口,像是一个个被慢慢吹鼓起来的气球撑**心脏,每一个气里被疼惜、感动、心疼或是庆幸的情绪气体塞得鼓胀。
然后在江愈湿漉漉的黑色瞳仁眷恋又依赖地看向他的时候,“嘭”地一下全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