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劫匪,除了领头的男人没戴面罩,其他人都带着黑色头套,把脸蒙得严严实实。
这是大夏天,就算山里凉快,穿皮夹克戴厚头套,一段时间下来也得闷到汗流浃背。但这些劫匪却好似完全没有感觉,夏礼观察到,他们甚至连一滴汗也没有。
“是不是不太对劲?”夏礼冲着陈拂衣耳语道,“打劫这么个穷地方,劫匪头子自己汗流浃背,蒙面的小弟却浑身干爽,呼吸都不见紊乱。”
陈拂衣眯了眯眼,夏礼作为剑灵对活人和死人的各种气息感觉并不敏锐,但陈拂衣不一样,几乎在劫匪一上车,他就发现,那些蒙面的“人”应该叫行走的躯壳更合适一点。
还保持着呼吸,但三魂七魄仅剩一魄,现代凡人的医学上管这叫植物人。
陈拂衣将他发现的情况告知夏礼,两人交头接耳的动作被劫匪头子发现,劫匪头子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说什么呢?别踏马给老子耍心机。”
夏礼一愣,随即和陈拂衣道:“他能发现我们?你是不是法术失效了?”话当然是照讲了,压根不把劫匪头子放在眼里。
劫匪头子似乎很不满有人这么光明正大的忤逆他的话,对着公交车窗外“砰”就开了一木仓。
公交车里的乘客更加恐慌,有人在尖叫,有人喊陈拂衣和夏礼别瞎霍霍。
夏礼很烦这种一团乱的场景,眼底逐渐显露出不耐来。陈拂衣适时搭上他的背,轻拍了几下以作安抚。
劫匪此时开始要求所有人打开随身的包裹。蒙面的小弟一个包一个包仔细翻找着,看样子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蒙面劫匪靠近了那框活物鸡鸭,他动了动头,弯下腰越来越靠近那些惊恐不安的活鸡活鸭。
“哇啊——妈妈,有怪物。”小孩尖锐的哭声刺破众人耳膜。
原来是那个靠近鸡鸭的蒙面劫匪一把掀开了自己的面罩,抓起一只活鸡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弓着腰,几乎埋在了那框活着的鸡鸭里,身高较高的大人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小孩能清晰地看到劫匪大张的嘴死死咬住鸡脖子,鸡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鸡毛乱飞的样子。
劫匪头子也发现了手下小弟不听话的情况,骂骂咧咧了一句方言,没有拿木仓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铃铛摇了两下。
那咬住了活鸡的劫匪小弟浑身一震,放下被他咬死的鸡,僵硬地回到劫匪头子身边。这一次,他的面貌清楚地呈现在众人眼中,皮肤发青发紫,嘴里刺出一点獠牙,双眼布满血丝,反正看起来就不像是个正常人的样子。
公交车里的乘客这一下更加恐慌,有人嚷嚷着僵尸,有人叫着有鬼,一个年纪颇大的老头缩在最后方的角落里,用方言喊着:“赶尸的咧,作孽啊。”
夏礼看着逐渐僵尸化的“活人”,满脸疑惑。
“这算是活人让僵尸咬了培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