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酸溜溜地说:“吾等凡夫俗子,竟妄自非议天庭事,实在不自量力。”
头一偏,可怜巴巴地看着印玄。
印玄虽然没说话,但眉宇间藏着冷锋,仿佛随时都会出鞘。
四喜真正是猪八戒照镜子,无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宝冷眼瞪过去:“你当然不能是这个意思。想想这些年的不太平,不都因为天庭没管理好自己的手下而引起的吗?”
四喜辩解:“萧弥月不是。”
“那她是怎么回事?”
四喜闭上了嘴巴。
阿宝没想到激将法被轻易看穿,继续添油加醋:“大镜仙和旗离先不说,尚羽还是你的枕边人呢,你怎么管的?”
四喜愣了下说:“他不是……”
一声充满兽性与威胁的咆哮从不远处传来,夹杂着阵阵阴气。
来势汹汹的气势,瞬间压倒了四喜,将剩下半句话吞了回去,成了个默认的事实。
退了一步,就撤军千里,四喜终究没挡住阿宝的攻势,将揣测说了出来:“认人,看的是魂魄,认神仙,看的是元神。鏖乘是望月的恋人,不可能认错元神。而我当年见过萧弥月,绝不可能是望月。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夺神术。”
阿宝忆起印玄给他的书,顺口说:“夺神术,大邪。舍其本而逐末,得之短而失久,非正道也……”
四喜欣慰地说:“近朱者赤,看来你最近真的用功读书了。”
阿宝抱住印玄的胳膊,得意地说:“都是祖师爷教得好。”
印玄听他又叫自己祖师爷,嘴唇微微一动,有点想纠正,又忍住了。涉及学业,还是保持祖师爷的威严比较好,近来,自己对他多有纵容,若连称呼都改了,只怕以后更无法无天。
四喜说:“自古而今,想走捷径为神的,不知凡几,却不知捷径的尽头是死路。”
阿宝与印玄同仇敌忾,自然不会盼萧弥月好,闻言道:“夺神术有副作用?”
四喜说:“移植手术有排异的风险,而夺神术是一定会产生排异的影响。”
阿宝回想与萧弥月的见面,没看出端倪:“怎么样的影响?”
四喜说:“殊途同归,难免一死。”
“有没有期限?”
四喜说:“那倒没有。”
……
阿宝深沉地说:“你知道吗?其实人类一出生,都是殊途同归,难免一死。震不震惊?”
四喜顺口接住他的嘲讽:“当然震惊。你和印玄看久了,差点忘了人类的基本规律。”
夜风徐徐,天海黑黑。
岸边点起了灯火,觥筹交错间,如身处繁星之中。
是一种映入眼帘,存在心底的美好。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