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哪里还有彷徨徘徊的余地?
早就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吧。
想到这里,黑着脸的谢非是竟是笑了笑,诡异得让慕枕流在伤痛中侧目。
主意既定,心中豁然开朗,谢非是朗声一笑,矮下身来,让慕枕流趴在自己的背上,单手托住他的屁股,将他往上送了送,听慕枕流闷哼一声才想到自己碰到了他伤口,尴尬地打开食盒,递到他的面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我解决了他们,再到皇宫御厨房里找找好吃的!”
换做平时,慕枕流听到这样的话,纵然嘴上不说,心里总还有些别扭,觉得大逆不道,此时此刻,在重重包围中伏在谢非是的背上,心境竟是前所未有的开阔,往日种种的君臣礼教统统被抛到了脑后,附和道:“好,我也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山珍海味让皇上吃得迷迷糊糊的,连江山都不顾了。”
“大胆!”
“放肆!”
早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大内侍卫终于发起进攻。
谢非是丢开食盒,反手拔起宝戟,望着宫门咧嘴一笑,飞身跃起,竟冲了进去。大内侍卫们大惊失色,口呼“放箭”。顿时,等在一旁的弓箭手们张弓引箭,对着尚在半空的谢非是连放数排箭矢。
慕枕流看着漫天雨幕以及黑压压的侍卫,心急如焚:“快走?”
谢非是一边躲闪,一边一点点地往里挪移,嘴里还气定神闲地说道:“你敲鼓,不就是为了见一见皇帝吗?我们现在就去。”
慕枕流急得道:“危险!”
谢非是仰头大笑道:“区区一座皇宫,我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何险之有?”说着,接连攻出十几招,将挡在前方的侍卫们压得连连后退,片刻间,第二道宫门在望!
慕枕流和谢非是闯皇宫的消息传入天机府时,方横斜正吃完早膳,在花园里散步消食,听到消息,对着跑来报信的文思思苦笑一声道:“从几时起,这皇宫竟成了鉴证情比金坚的月老之地?人人都要闯一闯。”
原本一脸愁苦的文思思闻言忍不住笑起来:“是王爷开的好头啊。只是不知慕大人要告皇上什么,难不成是想为沈正和平反?”
方横斜道:“告什么都可。”
文思思道:“那接下来……”
方横斜道:“是时候,吹起东风,点燃烽火了。”
文思思脸色一紧,看着方横斜抬头望天时,毫不掩饰的期待和欣慰,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以谢非是的武功,若只有一人,要出入皇宫倒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可如今身上多了一个负累,还是个捧在手心里呵护,舍不得受到半点伤害的负累,便有些力不从心。
从第一道宫门到第五道宫门,他足足闯了两个多时辰,不但汗湿衣襟,手臂和脸上还挂了几道彩。
慕枕流趴在他身上,一动都不敢动。之前有一次,自己看到一把刀砍来,下意识地用胳膊去挡,反被谢非是转身挪了开去,还累得他脸上也被刮了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