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拧着她的脸,娇嗔道:“是他又如何?”
“我怕一会儿有人泼醋,我煮了什么他都尝不出来。嘻嘻嘻……”
躲在米缸里的戴宝贝听得两人靠近,心中暗吸了一口气,猛然顶开压着米缸的板子,拿起菜刀就探了过去。
“贼子大胆!”
随着一声怒喝,他手中的菜刀被“叮”的一声打落在地。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子单手提起他的后领,将人从米缸里拎了出来,摔在地上。
他在地上匍匐了两步,转过头,眼睛正好对准一个废弃的炉灶。
慕枕流蜷缩在灶里,外头用木柴等杂物挡着,只露出一双眼睛。
戴宝贝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身上又重重地挨了两脚。
壮汉子冷笑道:“原看你细皮嫩肉,想让你少吃点苦头,你既不领情,就休怪我手下无情。”说着,便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
戴宝贝痛得哇哇叫。
“你那位同伴呢?为何不出来替你求求情?”
戴宝贝道:“我与他素不相识,出了门,就各走各的道了。”
壮汉子道:“到了这步田地还不肯说实话吗?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有多硬!”说罢,提着衣领,大步流星地走出大门,未几,就响起戴宝贝的惨叫声,竟一声比一声凄厉。
慕枕流叹了口气,推开柴木,慢慢地爬了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走出厨房。
戴宝贝被绑在椅子上,脸上五颜六色,如开染坊,歪着嘴巴道:“蠢蛋!你,你出来作甚。我还挨得住。”
慕枕流道:“灶台里的味道委实难闻,还不如挨几拳痛快。”
壮汉子啐了一口,道:“你这种人,打了还嫌脏我的手!一想到沈正和当年的所作所为,我真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慕枕流沉默。
壮汉子道:“如今他东山再起,你们这些徒子徒孙也能跟着鸡犬升天,作威作福了!”
慕枕流叹气道:“你到底意欲何为?”
壮汉子道:“我要你大喊三声,沈正和是贪官,奸臣!你若是不喊……”他抽出匕首,“我就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戴宝贝脸色一白。
慕枕流清了清嗓子:“沈正和是贪官,奸臣!沈正和是贪官,奸臣!沈正和是贪官,奸臣!”
……
壮汉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沈正和大奸大恶,教出来的学生贪生怕死,真正是师门渊源,一脉相承!”
慕枕流也不反驳,问道:“可否请你先放了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