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他试探着走向大门,耳畔忽然炸起一连串诡异的笑声!

那笑声并不不是一个人发出的,王怜花自幼练得易容变声,很轻易就分辨出来这些笑声属于七八个女子。

但他眼前没有任何东西。

小王怜花头皮发麻,周围越来越阴寒的气息让他想到自己母亲发疯的时候,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那时小王怜花脑子里想到要马上离开,心念急动下脱口而出:“姐姐们知道从哪里可以出去吗?”

是极其清脆的童女音色。

周围的诡异笑声一停,小王怜花心道有戏,他眼眶一红,语气就带了哭腔:“娘亲叫我来寻妹妹回家,天太晚了,还不回去娘亲肯定会很担心,姐姐们在哪里呀,能不能送花儿和妹妹回家?”

他素来爱穿绯衫,衣角必然要以同色绣线绣上桃花纹样。林夫人瞧他穿的样式觉得好看,也给自己儿子做了一身。小林平之今日身上便也是件桃红衣服。

他们俩那时年纪小,眉眼都好看得雌雄莫辨,声音也不太能分辨出性别,又被颜色相近款式相似的衣服一衬,在昏暗的月光下猛地一看竟真像一对落难小姐妹。

小王怜花可怜兮兮唤了几声“姐姐好”、“姐姐们能不能送花儿和妹妹回家”之类的话,那充斥在他耳边的刺耳笑声渐渐平息。

“嘭”的一声,别院紧闭的大门无端朝外打开。

小王怜花保持着“被母亲嘱咐来找妹妹的可怜姐姐”姿态,口中不住“谢谢姐姐帮我开门”,镇定自若半背半拖着小林平之离开了。

后面小林平之醒来,已经不记得那日在别院里的事情。

……

“你为何不告诉我?”

多年以后,林平之再被友人以调笑的语气告知那日情况,默默叹了口气。

王怜花折扇一合,匀速敲打着手心:“没有必要,难道你很想听我提起你曾被吓晕过的糗事?”

林平之语塞,说的好像你少用我的黑历史嘲笑我一样。

他们出来时就已近黄昏,边说边走耗了些时间,眼下月已上枝头。

巽风望着前方不远处的月下别院,精准抓住重点:“王小花,原来你从小就喜欢扮女孩儿。”

他听连城宾娘提过王怜花扮作貌美女郎当街迫害林平之的事情。

林平之:啊,真是意料之中的找重点角度,老板不愧是你。

王怜花嘴角一抽,他承认自己是个好无节操的人,但那个时候完全是特殊情况好吗?

“没关系,你别难过,我不会笑你。”

姜府别院到了,巽风站在紧闭的大门口,没听到王怜花开口,便回头安慰道:“你只是这辈子托生为男儿,上辈子或者下辈子说不定是个女孩呢,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嘲笑的事情。”

更何况还有可能不是人族,六道轮回转成什么样都看生死簿记载那一生的功德如何,前世为人今世为猪狗为来世为草木……一切皆有可能。

王怜花:“……其实我不难过,真的。”不如说完全没有任何心理障碍,他还挺自得那一手独步天下的易容术。

不过明显巽风后面还没有话说出来,王怜花明智地决定不去问。

林平之瞥了他一眼:“他脸皮厚得很,您完全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