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站在门边闷声不吭,一只手却摸进兜里的老袁。
“定唐,你让我上山来医人的时候,可没有说连我自己也得留下。”
岳定唐朝老袁抬手,示意他不要紧张,又对医生道:“一场误会,他不知道你我关系,你走吧,我就不送了,记得走后山的路,别被人发现。”
医生不耐烦:“我不回城,我要直接出城,去给镇上一户人家看病,三天后才回奉天,放心好了!”
三天之后,估计他们也就大功告成了。
老袁心有疑虑,当着人家的面也不好问,见岳定唐没表示,只好强忍留人的欲望,直到医生走远了。
“这人没问题吗?”
岳定唐:“他是我留学时的校友,后来又去了日本深造医学,在奉天开诊所好几年了,跟日本人关系不错。”
老袁着急上火:“那你还让他走,现在追上去恐怕来不及了!”
岳定唐又补充一句:“他族叔膝下无子,他是从小被过继去继承香火的,刘镇的生身父亲和亲兄长,是济南人,二八年五月死于非命。”
老袁一怔,看着对方意味深长的表情,不言语了。
“烧鸡凉了。”
凌枢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路,老袁扭头一看,顿时怒了。
一整只烧鸡,不知何时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两只鸡腿,一大片鸡胸脯,都只剩下骨头了。
“野鸡肉还是柴了点,下回不是这种特殊情况的话,可以问问附近老乡,买一只家养的,都不用涮油,肚子里塞点香料,那肥得,啧啧!”
姓凌的一边吃,还一边评头论足,挑三拣四。
老袁顾不上骂人,三两步蹦过去,抢过一只鸡翅,一口先咬着,再伸手去拿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