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神情瞬间一僵，整个人被定在了原地。

她的语气虽然很轻，却字字如钉，将他牢牢钉在真相面前。

那双清透的眸子，紧紧锁住他的双眼，让他无处可逃。

而沉默，往往是最诚实的回答。

汐语的眼底蓦然泛起水光，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颤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坠落。

她无法想象——那会是怎样的痛？

指甲被生生剥离血肉，十指连心，他当时……该有多疼？

白烈突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从空间里翻出柔软的兽皮，指尖微微颤抖，动作笨拙又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滑落的泪。

那泪仿佛滚烫的珠子，几乎要灼穿他的掌心。

“汐语……”他的嗓音低哑，带着几分恳求，“别难过，好吗？这一切，都是我甘愿的。”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况且，少了一个指甲，也没什么大不了，我照样活蹦乱跳的。”

可汐语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他曾经的模样——虎爪锋利如刃，轻轻一划便能刺穿水中游鱼，十斤重的猎物在他爪下也不过轻而易举。

而现在……

汐语吸了吸鼻子，低垂着眼睫，将匕首紧紧攥在掌心，仿佛握住的不仅仅是一把武器，而是他沉甸甸的心意。

————

离落提着满满一篮金黄诱人的芒果，急切地迈进石洞。

还未站稳脚跟，他便迫不及待地高声呼喊：“汐儿，快瞧瞧，我摘得芒果够多吧！”声音里满是期待与兴奋，仿佛在邀功一般。

汐语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道：“你回来啦。”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离落微微一愣，心疼地摸了摸她略显苍白的小脸。

“累了吧，你在一旁指导便好，我来做。”

汐语收回心神，笑着回应：“没事。”

说罢她拿起骨刀，动作娴熟地给芒果去皮，再切成薄薄的片状。

离落帮忙整齐地铺在一旁，搬到阳光下晾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