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芳心道事到如今,听也是死,不听也是死,只好应道:“臣……洗耳恭听。”
“如今之计也唯有舍车保帅,你以为保谁更为稳妥?”
张庭芳心下又犯起嘀咕,圣上此语更像是刺探站于谁位!不过他讲舍车保帅,按理讲太子大于八千岁,自然是要保太子而除八千岁,只不过若是自口中讲出,便是逼迫与太子一列。毕竟我也查出太子私截九公主一事,他自然也怀疑乃是八千岁相告。此刻我决不能再与他讲情,只有站在太子之列才能苟活片刻!
想罢随即正身朗声回道:“与八千岁相较……太子为大,愚臣以为保太子乃是……利于我朝之稳!”
“好!好哇!你我虽是君臣之别,但治理朝政却总能想到一处!你之心意甚合朕念,此事便交由你去办!”
张庭芳心道此刻话讲得对了,圣上又将我推到另一处火坑之中。以我现今官位如何能将八千岁扳倒?也唯有要来圣上手谕,调动禁卫军,以妖言惑众诬陷太子之名将其擒了,再由他亲审,如此一来兴许我能逃过一劫。
想到此处,颤声问道:“那愚臣斗胆向圣上讨个手谕……”
“不必经朕这一关了!”皇帝摆摆手,复又指了指案桌那处:“你取来纸笔,按照我所写去寻上面之人便可。”
张庭芳略一迟疑,不由心下一沉,若是不走公审而走私刑,那自身恐是难保了。
不过即便是公审可保一时安危,不出几年待太子继位也是要先行将自己除了,早死晚死俱是死,有何不同?
于是起身取来纸笔交予皇帝,只见他踌躇片刻还是写下一行小字。虽说只有寥寥十九个字,他却写了盏茶工夫,且写完之后又仔细端详了良久才交给张庭芳。
张庭芳如同接过一条剧毒之蛇,战战兢兢捧在手中。
只听皇帝低声道:“寻到此人之后,你只需说出永丰的名号,他便知如何去做,懂了?”
张庭芳看也不看,将字条收在内搭之中,慌忙回道:“愚臣知晓,这便去办!”说罢弯着身子,面朝皇帝退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