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油!还有幽冥教的‘阴燃粉’!”陈三拄着木杖走到近前,指着火焰边缘泛着的青蓝色火苗,声音带着几分凝重,“当年我在边境抵御幽冥教时,见过他们用这种毒粉。这阴燃粉遇水即爆,还会产生有毒的烟雾,吸入多了会心口发闷,严重的还会昏迷。将军,不能再用水浇了,得先用沙土盖灭火头,隔绝空气,再用水浇!”
李擎苍立刻下令:“所有人退开三丈!弓箭手准备,射灭火把!搬运队立刻去附近的工地取沙土,越多越好!”
弓箭手们迅速列阵,箭矢如流星般掠过夜空,精准击落屋顶上仍在抛掷火把的黑影。守军们趁机扛着沙袋奔到粮仓前,一层层将沙土覆盖在火头上。原本嚣张的火焰渐渐萎靡,青蓝色的火苗也慢慢熄灭,只剩下冒着青烟的焦黑木料。
就在众人稍稍松口气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浓烟中窜出,身形如鬼魅般灵活,手中短刀直刺李擎苍后心,刀身泛着青黑的毒光,显然是淬了剧毒。
“将军小心!”陈三眼疾手快,猛地扑上前,用手中的木杖挡住短刀。“当”的一声脆响,木杖瞬间被毒刀蚀出一个黑洞,黑色的毒液顺着木杖往下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黑影见状不妙,转身就要逃。李擎苍足尖一点,身形如箭般窜出,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直穿对方肩胛。长枪上的力道极大,将黑影钉在身后的树干上,鲜血顺着枪杆往下流,染红了树干。
“说!是谁派你来的?幽冥教的大军什么时候攻城?城里的内奸是谁?”李擎苍踩着对方的后背,长枪又往前送了半寸,语气冰寒刺骨,眼神里满是杀意。
黑影却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笑声尖锐刺耳,像是夜枭的啼叫。他嘴角溢出黑血,眼神里满是疯狂:“李擎苍……你守不住青阳的……内奸……内奸很快就会……给我们打开城门……三日后……青阳必破……”话没说完,他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周大夫随后赶到,蹲下身检查了一番,摇了摇头道:“将军,他嘴里藏了毒囊,一被俘就自尽了。这毒囊里的毒是‘ instant death 散’,见血封喉,根本来不及救治。”他指着黑影手腕上的刺青——那是一个黑色的骷髅头,眼眶里刻着半朵莲花,“这是幽冥教核心教徒的标记,看来这次纵火的,是教中的精锐。”
李擎苍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愈发凝重。粮仓虽保住了大半,却也烧损了两成存粮,而且屋顶被烧毁了一部分,若是遇到雨天,剩下的粮食恐怕会受潮发霉。更可疑的是,对方显然早已知晓粮仓的布防——守军换岗的时间、巡逻的路线,都摸得一清二楚,连起火的时机都掐得精准,正是城主府因水井下毒乱作一团之时。
“将军,您看这个!”一名士兵从黑影的怀中搜出一块玉佩,玉佩是黑色的,上面刻着半朵莲花,纹路精致却透着邪气,边缘还镶嵌着几颗细小的银珠。李擎苍接过玉佩,指尖刚触到玉面,就觉一股微弱的阴煞之气顺着指尖往上窜,与之前寒玉上沾染的气息如出一辙。
“这是幽冥教外围教徒的信物?不对,”陈三捂着伤腿凑上前,仔细看了看玉佩,摇了摇头,“外围教徒的玉佩是纯黑的,没有银珠镶嵌。这种镶嵌银珠的,是教中堂主级别的人才有的信物。能调动堂主级别的人来烧粮仓、抢药材,背后之人定是教中的高层,说不定……就是那个藏在城里的内奸。”
就在此时,赵峰的亲卫策马奔来,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翻身下马,顾不上喘口气,急声道:“将军!赵将军让属下回报,囤积药材的人找到了!是户部王大人的管家!那管家下午带着几个仆役去了城南的药铺,买走了所有的板蓝根和连翘,还去了城外的乱葬岗,像是在和什么人接头。赵将军已经把人扣下了,关在南衙的牢房里,正在审问!”
“王大人?”李擎苍眼神一凛,想起张铁柱之前的猜测——上次商议加固城防时,户部王大人极力反对,说耗费银两太多,还说幽冥教不会轻易来犯,当时他就觉得有些可疑,只是没有证据。他当即翻身上马,对陈三道:“陈三,你留下处理粮仓的后续事宜,让士兵们仔细检查粮仓周围,看有没有遗漏的阴燃粉,另外派人看守粮仓,不准任何人靠近。我去南衙见赵峰,审问那个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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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放心,属下一定办妥!”陈三躬身应道,看着李擎苍策马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渗血的伤腿,咬了咬牙,拄着木杖转身吩咐士兵们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