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旻那句"他……认了"带着哭腔响起时,窑厂外等候的隋诚与隋实,只觉浑身一颤,如坠冰窟。
看清了木桩上赵子期的惨状。那已不再是人,而是一团模糊的血肉,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角落里,钱庄掌柜等四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失禁的腥臭弥漫开来。
"小旻……"
隋诚喉咙发紧,看着这个年仅十二岁的义弟,内心翻江倒海。
江旻没有回应,只是疲惫地靠在墙边,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
"大哥,现在怎么办?"
隋实红着眼,指着赵子期,"这狗东西已经招认了,我们是杀了他,还是……"
隋诚沉吟片刻,目光落在赵子期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又看向江旻。
如果现在杀了赵子期,便是私刑,赵家有的是办法将他们置于死地,武馆也将毁于一旦。
而如果将赵子期交给官府,有钱老三等人的证词,加上赵子期的招认,民愤之下,就算赵家权势滔天,县令也难保他。
"不能杀。"
隋诚的声音斩钉截铁,"我们要把他押到碎叶城府衙,让他在国法之下伏诛!"
隋实握紧拳头,虽然冲动,可终究不是那无牵无挂的江湖客,只好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旻,你在这里守着他们。"
隋诚指了指角落里的俘虏,又看了看隋信,嘱咐道,"小信,你带小旻先回武馆,把这里的事告诉你爹,然后看好小旻。"
隋信担忧地看了江旻一眼,又看向两个哥哥,欲言又止。
"去吧!"
隋诚催促道。
江旻缓缓抬头,看向隋诚,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
夜色依旧深沉,残月如钩,悬挂在荣昌城的天幕之上。
隋诚与隋实合力将重伤的赵子期捆缚在一根粗壮的木棍上,抬着他悄然离开了窑厂。
赵子期此刻已彻底昏死过去,沉甸甸地压在两兄弟的肩头。为了避开荣昌城内的耳目,他们选择了一条鲜为人知的偏僻山路,蜿蜒向北,直指碎叶城。
山路崎岖,月光透过茂密的林叶,斑驳地洒落在泥泞的小径上。
夜风阴冷,带着深山特有的湿气,钻入衣襟,刺骨森寒。
赵子期在昏迷中发出微弱的呻吟。他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
隋实警惕地环顾四周,夜色中,山林显得格外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