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的罡风卷着冰晶呼啸而过,沈墨一袭青袍立在礁石上,指尖捏着一枚泛着青光的鳞片。鳞片边缘染血,内里浮着“哭坟岛”三个小篆——这是他三日来寻到的第七枚鳞片,每枚皆从暴毙的渔民尸身中剖出。
三日前,药王谷旧部的飞鹤传书送至云州:“北海生异,哭坟岛现,速归。”信尾染着暗红,竟是陆昭惯用的金疮药气味。
“玄冥号”的船帆猎猎作响,船身刻满镇海符咒。掌舵的老修士须发皆白,袖中藏着柄桃木剑:“沈道友,过了鬼哭礁便返程,这哭坟岛...实乃大凶之地。”
子夜时分,沈墨忽觉船身剧震。冲出舱门时,甲板上空无一人,唯见罗盘指针疯转,最终定格在“巽”位——那是陆昭当年替他卜卦时,卦象所指的死门。
冰面传来“咯吱”异响。沈墨掐诀燃起灵火,照见百丈外漂着艘白骨舟。船身以蛟龙骨拼成,桅杆缠满锁魂链,九具修士尸骸悬于链上,眉心皆插着药王谷的金针。
“咯咯...”
头顶忽起轻笑。抬头瞬间,老修士的尸首倒坠而下,双目化作琉璃珠,珠内游动着赤红蛊虫!
白骨舟舱底传来叩击声。沈墨挥袖劈开舱板,腥风裹着药香扑面。舱内堆满玄铁匣,匣面刻着陆昭的丹青小像。启了首匣,内里竟是具鲛人尸,怀中抱盏人鱼膏长明灯。
灯焰骤亮,映出舱壁血书:【以鲛膏为引,可炼长生烛。烛尽魂灭,轮回难逃】。
“沈小友好眼力。”
阴影中走出佝偻老者,手提一盏鲛烛——竟是药王谷失踪多年的丹房长老陈玄青!
“陈长老?”沈墨剑指咽喉,“你二十年前便陨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