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压闸门卷起的烟尘里，曹悦的手腕被贺宸的战术腰带勾住。

青年机械心脏的震颤频率突然加快，战术目镜闪过警告红光——这是机体过载的前兆。

“看来有人提前三年激活了古堡的神经中枢。”贺宸用剑尖挑起那个滚落的衔尾蛇金属盒，菌丝编织的巨大人脸突然发出高频尖叫，曹悦芯片接口流出的数据光点不受控地飘向地下室入口。

当看清旋转青铜门上的螺旋纹路，曹悦突然想起七天前在镜面空间看到的场景。

那些被改造成半机械的实验体们，正是用同样的衔尾蛇符号在培养皿上刻求救信号。

“心跳同步率达到92%了。”贺宸突然没头没脑地说，机械义眼的数据流凝成深紫色。

曹悦这才发现他战术服领口渗出的不是机油，而是带着荧光的蓝血——这是高级仿生人才有的循环液。

地下室涌出的气流掀起曹悦的刘海，露出她后颈若隐若现的金色编码。

贺宸的剑鞘突然重重磕在金属台阶，曹悦转头时正撞见他来不及收回的眼神，那里面翻涌的情绪比地底传来的低语更令人心悸。

二十三级青金石台阶的尽头，悬浮的魔法阵让曹悦想起全息课堂里看过的银河系投影。

六边形光幕上流动的却不是星云，而是无数挣扎的透明人影，最中央锁着的金属茧表面，正浮现出与贺宸战术目镜相同的蛇形图腾。

“别碰气运值监测器！”贺宸的警告迟了半拍。

曹悦的指尖已经抚上黑屏的仪器，原本沉寂的魔法阵突然具象化成金色锁链，贺宸推开她的瞬间，三条锁链贯穿了他的机械右臂。

曹悦听到零件碎裂的脆响。

贺宸踉跄着单膝跪地，战术目镜的裂纹里透出诡异的红光，那些刺入他关节的金链竟开始反向抽取蓝色循环液。

魔法阵中央的金属茧发出愉悦的震颤，菌丝人脸的口型分明在说：“终于等到双螺旋载体......”

“贺宸，你的体温！”曹悦扑过去时差点被能量余波灼伤。

青年向来苍白的皮肤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被金链洞穿的伤口里，人类鲜红血液与仿生人蓝血正诡异地交融。

贺宸突然扣住她试图触碰伤口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战术手套的金属纤维都发出呻吟。

曹悦第一次看到他瞳孔深处的数据流全部消失，只剩最原始的人类虹膜纹理：“曹悦，还记得新手村那个暴雨夜吗？”

她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