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事件,在历史上记载的十分详细,并且有着复杂的前因后果,但对面前这些齐齐跪倒参见大老爷的乡民来说,那却是毫无干系的事情,他们不了解也没兴趣了解。
朱文清看着面前这个卑微赔笑的汉子,知道他就是这里能管事的人,虽然这个管事人有些过于不修边幅了,但对于这个偏远乡村人也讲究不了那么多了,于是他和蔼一笑,对着这位管事,也对着众多相邻,说道:“快快请起,本县不为官事所来,无须多礼。”
曹大山叩了几下头,才爬起来,要引导县老爷往自己家去,一面驱散围观的乡亲,曹大山的浑家在得到暗示后,一溜烟的跑向家中,来了大神了,当然要洒扫一番。
“不用,不用。”朱县令和善的说道,试图让这个管事的消除过分的紧张,“这乡野之气十分好。”
曹大山随着县老爷的视线扫过收割过后,干净的有几分荒凉的土地,实在不明白好在哪里,但他自然不敢反驳,紧紧跟随县老爷的脚步踱向田间,其余的众乡亲秉着大事小事具要围观的原则,一同跟着向前移动,七八个孩童跳跃到最前方,一面嬉闹一面毫无忌惮的看着这个衣着打扮都很新奇的大人。
曹大山瞪眼呵斥,让家人快带走孩子,却被朱大人含笑制止,说了几句什么乡趣童真之类的他听不懂的话。
“我且问你,这里谁家种的莲藕?”游走片刻,领略过乡村美景的朱大人终于停了下来,转身问出一句话。
这句话过于突然,曹大山又十分紧张,顺口忙答道:“回老爷,是村里的小民曹三郎。”
他甚至没胆量想一下县老爷怎么知道他们这里有人种过莲藕,似乎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朱大人脸上浮现几分惊喜,甚至有些激动,他便看向跟随在四周的乡人,问道:“哪位是曹三郎?”
他的声音不大,但村人们都好奇的竖着耳朵,所以听的很清楚,不待曹大山再传达一次,纷纷喊道:“曹三郎,曹三郎,县老爷传唤你了!”
喊了半日没人应声,曹大山出了一脑门子汗,指着一个汉子道:“你,快去他家里喊他!”
那汉子撒脚就跑,跑了几步又转了回来,怔怔看着曹大山也不敢说话,用手往来指。
曹大山一跺脚道:“做什么!有甚话,说就是了,指手画脚成什么样子!”一面唯恐惊扰了捻须沉思的朱大人。
“曹三郎一家子还在地里哭呢。”那汉子本就紧张,被曹大山一喊,吓得大声说道。
这话一出,曹大山不由一哆嗦,下意识的就看向朱大人,而朱大人也听到了,转来看他。
“哭?所为何事?”朱大人不解的问道,他的视线再次放到地里,那里果然有几个大人小孩子围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