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玉堂没有再说话,目光在秋叶红的脸上扫来扫去。
脸色果然是白的很,人说伤口在脖子上,只差一寸就没救了,流了好多血……
“慧娘,慧娘,可是感觉不好?”富文成站过来,瞪了史玉堂一眼,就要挤开他。
史玉堂身形未动,依旧牢牢的坐在那里。
“小表舅来慰问了,慧娘快醒醒。”李青在一旁带着笑大声道。
这一下,秋叶红睁开了眼,史玉堂也转脸看了李青一眼。
李青冲他咧嘴笑。
“小侯爷来了啊…”秋叶红做出一副才睡醒的茫然。
看着她坐起来,脖子里裹着厚厚的白布。渗透着药粉的黑黄,真的只差一点就没救了……,史玉堂的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起来。
富文成仔细的问候了一遍才放心,这才又转向史玉堂。
“小侯爷有什么话要说?”他带着明显的怒气问道。
史玉堂的目光从秋叶红的脖子上收回来,看向富文成,“好,我说,你们听。”
似乎没想到他答的这么爽快,屋内的三人都有些意外。
自从抓获燕姨娘,案子就交给开封府审问,从她的口中,得知了门侍郎勾结了窝阔台的奸细,还将有下一步动作,但到底是什么动作却不知道。
这个时候,漠北备战的军马接二连三的受伤,并且兽医官们也开始不断出现各种状况。
皇帝怀疑漠北军内肯定也有不对的状况,于是趁着增补兽医,就甩出了秋叶红这个诱饵。
“为什么?”富文成喷气问道。
“燕姨娘不知道,只知道那个接应他们走的那个女人,似乎对慧娘很感兴趣。”史玉堂淡淡道,看向秋叶红。
秋叶红也正抬眼看向他,二人目光相对,忽地同时一亮。
“我想到了!”秋叶红喊道。
“是不是你说过的那个女人?”史玉堂也同时说道。
于是秋叶红便又将当年春花的事说了一遍。
“你是说当时我回家正在威胁的你那个女人?”富文成想了半日,才想起那件事,“这么说,她不是一般的强盗了?”
“这么说起来,怪不得我总觉得那晚跟门子冉说话的女人声音很熟悉。”秋叶红歪着头恍然道,“原来她是窝阔台人,不过……”
她又皱起眉。“我跟她有什么过节?怎么从绍兴一直追到京城?”
那个时候,乔欢的意思不是窝阔台人来向她爹爹乔长治寻仇来了,难不成因为自己和乔长治熟悉而一并被算成了仇人?
“别想了,仔细费神。”李青看着她皱起的眉头,担忧的忙说道。
富文成也回过神,放下不解,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瞪着史玉堂道:“这么说,你们就是把慧娘当诱饵了?”
秋叶红也看向他,放在被子里的手,不由紧紧握在一起。
“陛下的确是要借此引出门子冉以及那女人。”史玉堂淡淡道,他看向秋叶红,眼中带着歉意还有一丝懊恼。
他的话音没落,富文成一拳就砸了过来。
“好狠的心……”他的声音暴怒中带着一丝伤痛。
这是他们失而复得的血亲啊,这是妙莲郡主唯一的骨血啊,怎么会这样舍得?
“爹。”
“大叔。”
秋叶红和李青同时喊道,想要劝阻。
富文成并没有得手,而是被史玉堂反手抓住了胳膊。
“我这一生,没有被人打而不还手的事。”史玉堂皱起眉头,“我来晚了,是我的错,方才的一拳我认了,但不是我的错。我不会替人承受。”
秋叶红和李青已经分别抓了富文成的胳膊,将他拉开。
“哈。”富文成带着几分悲怆的笑,“不是你的错,你们有什么分别?你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上位者,可不是只会把别人踩在脚下,任意玩弄,纵然你们错了,对不起别人,也不会有什么愧疚。”
史玉堂微微皱起眉,显然不是很赞同他的话。
“你知道吗?”秋叶红突然开口,打断了史玉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