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红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实话,她真没觉得富文成哪里对不住女儿,按照家境,反而是宠的太过了些,劝了一会才好了,才又问搬不搬的问题。
“搬,自然要搬,咱们投奔人家来了,一切凭主人安排便是,就是明日要咱们收拾东西走,也是不说二话的。”富文成说道,悲春伤秋的脸上倒有一份别样的淡然。
那倒是明日的事明日再想,他们父女俩习惯今日有肉今日吃,自安心睡去等待搬家不提。
第二日再上班去时,秋叶红将那些衣服翻来翻去,觉得还是不适合穿着去,这些应该算是社交礼服吧,像她这样打杂的药铺小工,穿着便有些做作了,于是随手放在箱子里,依旧穿着家常旧衣走了。
看她进来,小乙哥阴阳怪气的冲她伸出一个手指头,提示已经过了一天了,秋叶红笑了笑也不理他,先是跟着炮制药材师傅辨认药材,午后便在前堂跟着保良学医书听医理。
“就看此人,面色萎黄神情倦怠,定是脾虚…”保良指着街上的行人,实践大夫讲的望闻问切。
秋叶红便扑哧笑了,歪头道:“保良哥,或许他是熬夜不睡精神匮乏呢。”
保良便笑了,指着另一人看,才要说话,秋叶红便抢过话头:“保良哥,望,不但要看面色,还要看形态、皮毛…厄不是,毛发、呼吸、口…口色、食欲、咀嚼、二便,得出初步诊断,这只是其一,必再结合闻问切,得出最终诊断…”说这话,便也往街上看,当然看人她不会,于是指着正走过的一头牛道,“保良哥,你看那头牛,被毛粗乱、眼急惊狂、两耳直立,再看前肢开张,步伐强拘,头颈伸直、鼻孔开张,便是病态……”
她的话才说道这里,一旁的小乙哥便哧的一声笑了,说道:“哎呀呀,说的那个真呀!来,来,小神医,既然病牛来了,你快去唤住救治才是。”
“我若说对呢?”秋叶红淡淡道,不悦的看了眼小乙哥。
小乙哥嗤了声,道:“你若说对了,我叫你一声奶奶,给你叩头。”说着觉得好笑,拍着胖哥的肩膀哈哈笑了,“竟是个爱赌的,你把自己都赌进去了,还不够?大姐儿,听我一句,别太狂了吧。”
秋叶红便一笑,从柜台后站了起来,几步走到街前,招手唤住那牵牛而行的老汉。
众人没料到她真的去问了,一时怔住了。
“你瞧,你瞧,这什么脾性!”小乙哥便气呼呼的了,指着秋叶红道,“我先说了,惹了笑话,你今日就离了这里,省的坏了我们的名声。”
秋叶红也不理会他,将那牵牛人请到药铺前,问道:“老伯,冒昧的问一句,你这头牛,是不是有些不妥?”
那老汉咦了声,愁眉苦脸道:“小大姐,你的眼睛尖,可不是如此么,先头找疗马堂的钟大夫看过了,吃了药也不见好,这不再去看看。”说这话,抬头看到药铺的名字,忙又道,“小大姐,你们这里药便宜些不?一个牲畜看病,药也是贵的很啊。”
胖哥听了,便笑哈哈的推了小乙哥一下,道:“叫奶奶,叫奶奶!”
小乙哥瞪了胖哥一眼,啐了一口,道:“不过是眼睛尖罢了,算什么!”
秋叶红也不理他,笑呵呵的对那老汉道:“老伯,钟大夫说你这牛什么病?我看看药方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