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总算是始皇鼎出现了,到底是笼络我们谢家还是彻底的推开,皇帝肯定犹豫了,这也是为什么会有这明暗两个诏书。”
谢文兴眼睛亮亮激动的说道,抓紧了谢大夫人的手。
“暗诏书是皇帝的意思,而明诏书和赐婚一定是东平郡王的功劳,他肯定说服了皇帝,所以才要借联姻来笼住我们谢家。”
笼络。
谢大夫人若有所思。
“所以阿媛,这是机会啊,对皇帝表达忠心的机会啊。”谢文兴低声迫切的说道,“你可千万不能拒绝而激怒皇帝,那咱们谢家就再无翻身机会了。”
谢大夫人坐下来,想着东平郡王曾经说过的话。
陛下要养巫增气运,谢家巫盛,那始皇鼎说不定就能现世了。
那现在始皇鼎果然现世了,而且多多少少都跟谢家有关。
如果跟皇帝说清楚他们谢家没有跟镇北王府什么的勾结,什么说清楚,他们谢家本来就没有!
有什么心虚的!
她就不信真的说不清!
这场联姻,必须联,就如谢文兴所说不能再激怒皇帝了。
谢大夫人神情松弛下来。
“把圣旨给我。”她说道。
谢文兴忙应声是,将圣旨放在她手上,自己也站直了身子。
这下好了,当丹主的女儿不指望了,他就指望当郡王妃的女儿了。
站在门口的谢柔惠看着接过圣旨眼中露出喜色的谢大夫人,恨恨的在门框上折断了指甲。
谢柔嘉!凭什么总是好运道!凭什么什么她都能得到!
站在院门外的邵铭清也转过身,神情复杂。
赐婚了啊。
谢家次女。东平郡王,要成亲了啊。
“世子爷,咱们带柔嘉小姐跑吧。”
八斤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邵铭清抬起头,看着前方疾步而行的周成贞。
“跑什么跑!她为什么要跑!现在没人能奈何她!”他喝道。
“可是,世子爷,你要不带她跑,那东平郡王就抢走了。”八斤说道。
“他做梦!”周成贞喝道。
主仆二人很快远去了。只留下余音袅袅。
邵铭清在原地站了一刻。脑子里似乎是乱哄哄的,但似乎又是一片空白。
跑什么跑,为什么要跑。现在没人奈何她。
是啊,没人能奈何她,她就该沉在这污泥潭里困斗着。
邵铭清迈进地道,看着躺在软榻上睡着的女孩子。灯下她的脸色越发的孱弱,孱弱到不忍心叫醒她。又觉得如果不叫醒她,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邵铭清要抬脚又停下。
谢柔嘉却突然睁开眼。
“哈,骗到你了吧?我装睡呢。”她笑道,“你真没看出来啊?”
邵铭清也笑了。抬脚走下来。
“我看出来了,故意哄你呢。”他笑道。
谢柔嘉将身子往里挪了挪,拍了拍软榻示意他坐下。
“你不想知道外边传了什么圣旨?”邵铭清坐下来问道。“怎么也不问?”
“传什么圣旨都无所谓,圣旨让他们高兴呢。我就让他们不高兴,圣旨让他们不高兴呢,我就让他们更不高兴。”谢柔嘉笑道。
邵铭清看着她想要笑又有些眼涩。
“嘉嘉,你喜欢什么?”他忽的问道。
谢柔嘉愣了下。
“喜欢什么?我喜欢的多了。”她笑道,“比如…”
她伸出手,要扳着手指,张开口停顿下。
“比如……”
邵铭清握住她的手,眼圈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