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谢柔嘉又喊她,“你有没有要给邵铭清捎去的话?”
谢柔清脚步未停。
“没有。”她干脆的说道,“我不担心他,他也不担心我,我们都能好好过,不用来回捎话。”
谢柔嘉看着她的背影哦了声。
“捎这句话。”她点点头说道。
夜色浓浓降下来,江铃将窗户留了条缝,又举了盏灯放在几案。
谢柔嘉拿着一封信正笑眯眯的看着。
是黄主簿送来的京城的信。
年前有一段小姐虽然精神不错,但人变的古怪,脾气也大,眉宇间竟然有几分谢老夫人的气息。
当然,孙女肖像祖母也不稀奇,只是那种肖像不是容貌上,而一种戾气。
老夫人的戾气让她成了大家眼里有名的古怪,人人都怕她顺着她,可是老夫人的戾气不仅未散。反而越来越厉害,也从来没有开心的时候。
她可不想小姐也变成那个样子。
要劝也不知道怎么劝,要说也不知道跟谁说,要是邵铭清在就好了,邵铭清走了,小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正愁的睡不着觉,那个看起来不知道是忙还是闲的黄主簿拿来了京城的信。随着这信来往几次。小姐眉间的戾气就散了,又恢复以前的精神,比以前还要好。
现在看了信。一会儿就要回信了。
江铃正想着,谢柔嘉笑起来。
“江铃江铃,你看殿下说的这句话。”她说道,将信往前递了递。伸着胳膊趴在几案上,“我觉得看得清能成圣人。看得清还敢去做的就是英雄,看得清就更知道自己要做的事多难,但还能义无反顾的,不是真英雄是做不到的。”
她念完了对着江铃笑弯弯眼。
“他是不是在说我是英雄啊?”
江铃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是啊。小姐就是英雄。”她说道。
谢柔嘉就哈哈笑了,人几乎滚在几案上,随意挽着的头发就散落下来。
“小心沾了墨。”江铃嗔怪道。笑着拿开砚台。
谢柔嘉叽里咕噜自言自语念了一会儿信,又在几案上趴着滚了两下。这才坐正身子开始写信。
“别人也不可信,就只有他了,让他看看邵铭清过得好不好,再把三妹妹的话捎过去。”她一面嘀嘀咕咕。
别人也不可信,小姐倒是信京城的这位殿下了,江铃抿嘴笑了笑。
想到这位殿下,又忽地想到另一位。
“那个周世子倒是没有再来缠。”她说道,“想必是被小姐你的回礼吓到了。”
周成贞,吓到?不可能。
谢柔嘉撇撇嘴。
“再有他的人来,就直接打出去。”她说道。
江铃很后悔提到这个人,忙应声是不说话,低下头认真的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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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年节无所事事,本就人少的镇北王府更显得冷清。
周成贞在床上用力的伸个懒腰吼了一声。
世子爷终于要起了,圆洞门外侍立的丫头们忙要进来,却见周成贞又砰的躺回去了扯过一本不是什么正经书的书盖在脸上,丫头们对视一眼摇摇头。
“世子爷世子爷。”
八斤从外边跳进来,挤眉弄眼的冲到周成贞面前。
“你知道我看到了谁…”
他的话说到这里似乎才想到外边站着的婢女们,忙停了下话,冲她们摆手。
“去去,出去。”
婢女们不以为意,这个八斤最是顽劣,常常跟着世子出去胡闹,据说上次福宁候家女眷们更衣地方的那条蛇就是他放进去的。
不知道这次在外边哪家小姐或者媳妇被看到了,要引着世子爷去胡闹。
婢女们低头退了出去。
周世子没有父母亲长,能管他的只有皇帝,她们这些做婢女的可管不着。
看着人退出去,八斤收起先前的嬉皮。
“你猜我看谁?”他压低声音问道。
周成贞将脸上的书砸过来。
“看到鬼。”他说道。
八斤嘿嘿笑了。
“世子爷别吓唬我,吓不到的,现在是白天。”他说道,又忙凑过去,“柔嘉小姐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