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看来陆机对沈石斋没什么兴趣，他正想要不要找别的话题时，陆机开口了。

“家里有他的画。”

说完，客厅又陷入沉默。

陆机实在是一个自带沉默的人，他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大半时间都在看窗外，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回公司了。”

季维赶紧起身送别，陆慎行却一动不动的，背着落地窗坐着，逆光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陆机看向助理，助理会意地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些是陆董送您的新婚礼物。”

“谢谢。”

季维接过，以为是贺信什么的，没想到是一长串的世界名画列表。

这是要督促他好好学习吗……

季维猜着陆机的意思，大部分他都没见过真迹，因为实在是太昂贵了，即使是高清影印版，价格也高得咋舌。

“不久后将会把这些画空运过来。”助理低头道。

季维惊讶得整个人都说不出来话了，这是他收到过最贵重的礼物。

很多画作不仅仅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说一句有价无市也不为过，他艰难地开口：“谢谢您的好意，我不能收……”

没想到陆机眉头一皱：“我不是问你意见。”

“我只是通知你。”

季维：“…………”

助理继续说道：“陆董说这栋房子实在太朴素了，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会联系建筑公司把剩下四层改造成展览室、健身房、衣帽间……”

季维推辞道：“不用麻烦了吧。”

助理赶紧否认：“不麻烦的，而且房子需要配备管家、仆人、厨师等，下面几层不装修怎么能住人呢？”

陆机微微颔首。

季维：“…………”

他发现他爱豆和陆机比起来太平易近人了，不对，是他爱豆根本不喜欢人，连助理都不想雇佣，有事就找应关霄。

季维再三推脱，陆机才放弃全面升级房子的念头，但保留了收藏室与画室。

临走前，他语气冰冷地问：“每周参加综艺，学习能跟上吗？”

季维还没回答，他又问：“用不用捐栋楼？”

季维又沉默了，已经没有震惊的力气了。

有钱人都这么简单粗暴的吗？钱在他眼中好像只是单纯的数字，陆机再多来几次，他心脏根本受不了。

他赶快摇了摇头：“我能跟上。”

助理没有错过季维表情的变化，他能理解。

真的。

他跟陆董快三十年了，捐楼对于陆董来说是常规操作了。

陆董比两个弟弟年纪都大，他那时因为父亲病逝刚回国不久，不适应国内的酒桌文化，喝酒喝到胃出血，陆启在斯坦福门门挂科眼看就要毕不了业，他直接捐了两栋楼，成功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