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鞑虏贪财又胆小,一手打的他们害怕,一手再给些好处,就能打发了。
皇帝看向黄诚。
“金人的使者可联系上了?”他问道。
黄诚俯身应声是。
“已经联系上了,正在等回话。”他毫不犹豫的说道。
皇帝点点头。
“不管他们说什么,先应下来再谈。”他说道。
不管要什么条件都应下来?这未免也太有失国威了,一旁有官员皱眉。
“陛下。”他忍不住开口。
皇帝却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
“又不是都答应,金人小儿先哄骗一下,免得百姓们受苦。”他说道。
大概是被这突然的战事吓的紧张焦虑不安,皇帝比起先前越发的独断专行,且对提反对意见的官员很是不客气,说治罪就治罪。
罢了,先看看清河伯这场围困战如何吧,官员俯身应声是。
皇帝看着殿内的几位重臣。
“还有,清河伯被围困的事,大家要保密。”他说道,“只有你们几位知道,不可传开。”
官员们对视一眼。
这么大的事要瞒着吗?
“这种消息现在不可传开,以免影响士气扰乱民心,造成骚乱就更容易让金人有可乘之机。”皇帝说道。
更重要的是清河伯是他任用的,如此这般废物一战就被困,必然要累害他也被骂废物。
“是啊。”他叹口气,“新年正月里让百姓们遭受如此惊吓,朕心内有愧。”
这样说也有些道理,但有时候惊吓也是一种警醒。
几个朝官神情复杂,这边黄诚已经抢先恭敬的俯身。
“陛下圣明。”他说道,说完了还下意识的看了眼一旁站立的年轻人。
如此重要的场合本不该在场的人依旧在,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先说出陛下圣明,只是站在一旁认真又专注的聆听记录着。
不过皇帝此时没心情在意自己圣明不圣明,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谁也不傻,这时候哪来的圣明。
他有些微恼怒的瞪了黄诚一眼。
“也是没有办法权宜之计罢了。”他说道。
其他的官员也不好再说别的,俯身应声是。
宁云钊停下笔微微垂头,掩去了眼底的讥诮以及沉沉。
………
………
临近京城界的大地上比起北地要暖了很多,地上有小草在蒙蒙的晨光中试探着钻出来,小心翼翼的神展开嫩绿的身形。
粗壮的马蹄一脚踏过,留下一个坑,尘土扬起,绿草更是被踩烂。
马上的人猛地勒马,在嘶鸣声中停下来,身上的铠甲碰撞发出哗啦的响声。
这是两个哨探打扮的兵丁,此时神情惊讶的看着前方。
这是一条乡间的小路,此时晨雾蒙蒙中地上躺着一个人,身上还背着箩筐。
这里他们很熟悉,不远处就是罗家村,地上的人卷缩着虽然看不到脸,但那箩筐以及掉在一旁的破叉子他们已经认出来了。
“这不是罗瘸子吗?”一个哨探说道,又带着几分打趣,“怎么躺在地上了?难道这次捡到的不是牛粪,是金子?”
他说这话时拔高了声音,但地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事情不对,两个哨探忙纵马上前。
“罗瘸子你病了吗?”他们一面问道,刚近前就再次勒马发出一声低呼。
地上躺着的人不是蜷缩着,而是根本就没有头。
怎么回事?
两个哨兵跳下马,神情惊骇。
“头。”一个哨兵喊道,指着一旁的大树。
干枯枝桠上夹着一颗头颅,看样子是被随手抛上去的。
这种手法太残忍了。
谁会跟一个拣牛粪的残废村民有如此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