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亮炫目如莲花盛开,也如同莲花一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寒光扫过,碰到的人倒下了一片。
高管事听说过但从来没见过。真有人能一个人两杆枪,造出疾雨般的攻势。
“这就是双枪花莲啊。”高管事看的再次头皮发麻喃喃说道。
朱瓒从一个山贼身上收回刀,瞪眼看着这边的雷中莲。
“我去!”他说道,“看来给他的买命钱更多。”
雷中莲已经看不到别人,他的眼中只有这些凶悍的山贼。
手中的长枪不是他惯用的那一对由师父赠与的双枪。但那又如何,他的双手现在能舞动任何一杆长枪。
十五年了。
他的手废了十五年了,但是他这十五年却没有一天停止练枪。
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在车马院里一遍一遍的舞动着,气血不通精魂不至的右手无数次的掉落,到最后连牛马驴都听得习惯的不加理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他再也不能走镖,他也再也杀不得敌,报不得仇。
他到底为什么一次次的深夜都跳起来,发了疯似的舞动着长枪直到精疲力竭。
现在他知道了。老天爷是让他准备着,等待着公道到来的那一天。
现在公道来了。
车厢里,长长的金针一点点的刺入他的胳膊,密密麻麻从肩头直到手指,十指连心,痛彻心扉,但又如同一点点火苗在体内点燃,他的整个手臂都燃烧起来。
“燃烧,只有这一次了。”
那女子的声音轻柔的说道。
“你想好了。”
他当然想好了。
伴着他的再次确认,那女子将最后一根金针拔了出来。
跨步弓腰。左旋右转。
第一枪,第二枪。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穿喉。穿心,贯背。
他的人和枪化作虚影,噗噗的枪入血肉的声音不断,就好像一个琴师用娴熟的技术在琴弦上弹奏,动作流畅,人琴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