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南眼眸睁大,被他的话戳到了。
那令他隐隐有点不忍,偏又不得不把话讲下去──乔可南是真的下了心思的,那麽妥贴细致,陆洐之不可能感受不到,一个人能对自己敞开到这般程度,说没感情,谁信?
於是两人冷战了。
当晚乔可南匆匆吃了锅,自行叫车走了,陆洐之提都不敢提一句我送你,隔天上班,青年态度更加冰冷,僵持不下。
当你感受过舒适的气候,却一下子落进冰冬里,那落差大得人打骨子里刺痛,陆洐之心知自己伤了他,如今被这般对待,他无法有怨言。
好在公事分离了两人,陆洐之到外地出差,在土产店里,他踌躇了很久,想给乔可南买些什麽,又怕他推拒──那个人,太懂应对。他挑了半天,挑中一罐茶叶,价格不高不低,又实用,看在两人上下属的分上,青年不至於不收吧?
他惶惶地想,想著各种画面,感觉那袋子沉得能教人肩膀脱臼,他赶回台北,一推办公室门,不料却迎见青年的笑:陆律师,你回来啦。
陆洐之当下真是……自己几天来的辛劳,忽地一扫而空,全都没了。
他把茶给了乔可南:人家送的茶叶,说是什麽花的茶,我喝不上,给你了。
他不说是自己买的,怕乔可南真的拒绝。
好在,乔可南收下了,出去泡茶。
陆洐之缓了口气,青年的距离回到两人刚打炮那时,带著疏离,他不知自己该庆幸或难受,至少他不会让青年太伤心了,慢慢淡了吧,各过各的,这本来就是他最先预料好的。
乔可南回来了。花茶不错,给你倒了一杯,嚐嚐。
陆洐之接过,喝了一口,就好像古时的拜师茶,敬完,两人就是这样了。
茶……不错。
欸。青年道:下次送人家礼,记得把标签撕掉。
……陆洐之差点以为自己被雷劈了。
他没料自己竟会犯这麽粗心大意的错。
血液往他脸部汇聚,他几乎无话可回,好在青年也没拘泥在上头,趁他假意看文件之际,回到位置上。
一室沉默,却又各自在意双方动静,陆洐之捺不住了,他手在桌子上隐隐颤动,理智告诉他不要,感情却又很想表达,两股力道冲撞,最终他选择了一种迂回得几乎无人能懂的方式。
偏偏,青年懂了。
他懂了。
作家的话:
下回狗血。
下
陆洐之南北奔波,很累了,却坚持他留在自己身边,他难得不顾青年抗拒,把人强押在床铺上,却没做任何淫秽之事──他抱著人,沉沉睡去,中途略微醒了一次,乔可南亲了亲他:没事……睡吧。
……嗯。
他睡了,睡得极好。
隔日五点,天蒙蒙亮,他在乔可南怀里醒来,很多小说里描述另一半的睡颜,好似天仙下凡,教人心动不已,现实里却不若如此。人在放松到极致时,嘴巴微张,甚至还会翻白眼,乔可南睡得没比别人好看,傻得不行,这代表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