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主动透露秦亮的身份,秦亮自己也没说,但他并没有故意坑人;秦亮刚开口第一句话就说了,自己是大晋的官,这还不够?
此人这么嚣张,应该不是凭空而来,平常必定没少欺负人、尤其是那些无权无势的百姓黔首。吴国那种格局,何公子平时杀几个平民、恐怕真的屁事没有,就像石苞只是个降将,他随意歼杀农女、砍人的手,有什么问题吗?
秦亮没接他的话,张嫙居然緊张地开口道:“何公子不先了解这位公子的身份吗?”
看张嫙的表情,她应该是善意提醒。然而这种情况,女人着实容易火上浇油,哪怕她不是想拱火!当然这怪不得女人,实在是男子的弱点,年少时容易意气用事,年长后却会完全丢下那口气,取舍那口气的瞬间、就是人忽然变老之时。
连祁大也忍不住看了贾充的脸一眼,又转头冷冷道:“汝家才真的惹上事了。”
何公子恶狠狠地看向动手打他的祁大,又伸手摸了一下已经变得虚胖、红潤得发紫、原本清秀的脸,“嘶”地倒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汝给我等着,有跪下哀求的时候,不把汝碎尸万段,本公子认汝做爹,狺狺狂吠的狗!”
祁大被骂,与贾充一样也不生气,平静地说道:“要看做谁的狗。”
何公子又顺着张嫙的目光、看向秦亮,他再次上头、更加怒不可遏:“汝等仗着人多,就这个机会、最好现在挵死我,不然我们等着瞧!有种在这里等着!”
秦亮本来无意与人纠缠,但事情都搞成这样了,那便没法怕麻烦了、须得做到底才行。
何公子接着又冷冷地说道:“尔等跑不掉的,本公子定有办法、让尔等血债血还……”
秦亮开口打断他的话:“言下之意,要去叫人?”
何公子顿时笑了出来,接着又皱眉痛苦的样子,盯着秦亮试探道:“汝还敢让我去叫人?那我倒是觉得汝有点能耐。”
秦亮微微点头,对祁大道:“何公子留下,放个人回去。”只见何公子等几个人走路都困难的样子,秦亮又问了一句,“他的马夫跑了吗?”
门口一个人弯腰道:“回禀……公子,按在路边了。”
秦亮道:“带进来。”
没一会,何公子的马夫被抓进来,被人踢了一脚、跪在了中间。何公子见状紧皱眉头,眼睛里忍着戾气。
秦亮对马夫道:“照何家公子的吩咐去办。”稍作停顿,秦亮最后提醒了一次,“回去叫人时,带句话、何公子惹到了大晋的官。”
他说罢转过身,见掌柜等人避在角落里,机智地没有出面干涉。这地方应该接待过不少达官显贵,掌柜还是有点眼力的。掌柜身边多了个中年妇人,穿的曲裾十分合身。
秦亮道:“我们不会劫掠,珠宝花钱买,摔碎的东西照赔。这位便是刘夫人?”
妇人立刻屈膝道:“妾正是姓刘,贵客请到厅中入席。”
“幸会刘夫人。”秦亮说了一句,接着对玄姬好言道,“反正要等人,我们先与刘夫人谈谈,订制一些玛瑙首饰。”
玄姬道:“妾听从君的安排。”
秦亮又对吴心道:“我们当面与刘夫人谈,卿喜欢什么样的饰物、也可以描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