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瑜微笑着点头应了一声,并不对大征方略多嘴,免得传出去、有什么妇人干政的说辞。
不过她脸上的笑意并无勉强,心里确有一种欣慰和高兴!
因为秦亮在谈国家大事之时与她说话,她能感觉到一种尊重。尤其是当着今天这两个大臣的面!一个辛敞是亲戚,徽瑜还是在乎自己在家族亲戚眼里的形象,一个荀勖是颍川大族、钟会也是颍川人,她可不想泰山羊氏被颍川人看不起!
这时荀勖说道:“臣等深受皇恩厚封,譬犹一体,自当同休等戚、祸福共之。”
辛敞也算是皇亲国戚了、言语更直接一些:“既有尚书台与吏曹典选举,或不该再保留州中正。
”
徽瑜常在家里听到叔父、弟弟、舅等人谈军政,自然也明白泰雍的意思。士族并非铁板一块,有些事利于士族整体,但不见得正好利于羊家、辛家这样的士族!
更何况两家各有一人、开国就封了县侯,根本不需要再利用中正官,考虑此消彼长、州中正反而有害;又因辛敞典选举,可能也影响了他履行职责。
辛敞稍作停顿,又沉吟道:“曹昭伯任魏大将军时,曾谋划正始改制,臣当时曾任掾属,如今回头一想,倒觉得有些主张却有道理。”
提到正始改制,徽瑜注意到,仲明的眼睛里掠过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荀勖则道:“以臣之见,正始改制着实有些操之过急了,削弱州中正、与撤郡是为一体,立刻便引发了上下不满。后来司马懿兵変,以至于朝中鲜有人维护曹昭伯,或与此事有莫大干系。”
秦亮终于开口道:“撤郡之后,各郡府那么多官吏庶族,该如何安置?这才是应该最先放出来的消息,可他们什么都还没准备好、先把撤郡的说法弄得人尽皆知了,凭空造出了无数反对他的人。”
他回顾左右道:“以后我们要商议改变九品官人法,正应吸取教训,总要给予寒门庶族一定比例的位置,以免有真才实学的士人皆遗于野,而引发怨愤不满。”
辛敞与荀勖立刻若有所思地点头。
秦亮又说道:“不过朝中重要位置、目前已经基
本安排好,选举制度所及长远,眼下并不会有什么影响;泰雍在尚书台暂且维持,朝廷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攻灭东吴。”
两人立刻面露惊讶之色,荀勖欲言又止的样子。羊徽瑜也有点緊张起来,这么重要的军机,自己竟第一时间听到、不知是否妥当?
果然秦亮道:“此事尚在筹划阶段,卿等注意保密,别被吴国的奸细早早打听去了……之前便有谶言,当涂者高,魏是高、晋亦是高,古有三家分晋,今有三家归晋。不兼灭东吴,何来三家?”
辛敞等听到这里,便不再想相劝,当即拱手道:“臣等遵诏!”
这时秦亮拿出了一本奏书,递给近处的徽瑜道:“我本来也想找人商议,泰雍公曾来了、正好看看杨伟的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