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妇!不要脸阿。”白夫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柏氏。
王广眉头紧皱,却反应不大,只是对妇人们的争吵感到头疼。王广心道:先父有过多少女人,汝又没有名分、先父会受汝的挑拨?
两个妇人继续吵着一些不相干的话,王广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们,直接问道:“五石散是汝怂恿阿父服用的?”
白夫人愣了一下:“大将军服用了五石散?”
这时柏氏发懈完情绪,已经冷静了一些,她冷冷道:“我为何要做那种事,嫌白氏还不够恨我吗?我愿意照顾大将军起居,不过是别无选择、也无容身之处,讨好大将军能得到一些庇护罢了。”
王广换了一个说法:“汝知道先父用了五石散。”
柏氏道:“我是自己看出来的,大将军忽冷忽热、不能自已。但我以为服过五石散的人都是这样,等一阵发散出来就好了。”
王广听到这里,转身便走,并叫上白夫人:“姨母先别管她了。”
白夫人这才愤愤地与王广一起出门。
王广整夜都守在大将军府的内宅庭院中,几乎没有睡上觉。因为习惯了天黑就睡,他实在熬不住了,直到凌晨、才找地方小睡了一阵。
次日一早,住在宜寿里的王家女眷、包括王家四兄弟的妻儿,以及王令君、王玄姬等王家女子都来了大将军府。一家人换上了丧服,怀着悲痛的心情在大将军府备好了灵堂。
果不出所料,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很多人、王广也不认识,直到对方报出官职和名字,他才觉得有印象。
王广见到那么多面生的人,有时候甚至忍不住想,这帮人说不定是来看热闹的!大将军去世之后,朝廷的情况有点复杂,关注此事的人自然也非常多!
但王广仍然要露出悲痛的神情,对来访者都以礼相待。
不到中午,皇宫里的大长秋谒者令张欢来了。劳精过来俯首耳语,王广听到通报,依旧跪在灵堂里等着。王广知道,张欢是皇太后殿下的人,不过毕竟只是个宦官。
没一会张欢就走进了灵堂,先上前上香拜灵,然后来到王广跟前。两人跪坐在席子上互相行礼,张欢道:“皇太后殿下听闻大将军薨,深感悲伤,便命仆前来吊唁,并劝王将军节哀顺变。”
一提到大将军,王广立刻面露悲痛、掩面恸哭,哭罢回应道:“请张公公回禀殿下,臣谢殿下恩典。”
二人再拜,张欢起身朝王明山过去了,又去和王明山说话。
此时在洛阳的王家成年男子,便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另外二弟王飞枭在寿春、做着扬州都督,三弟王金虎在汉中打仗,他们收到讣告之后,尚不知能否及时赶回洛阳奔丧。
就在这时,劳精忽然又急急忙忙地弯腰走进灵堂,跪坐到王广身边,俯首小声道:“陛下来了!”
王广听罢顿感十分意外。大将军毕竟也是臣子,皇帝是不用亲自来的,何况来得这么快。
片刻后,外面就传来了唱词:“皇帝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