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章鱼便站起身来,把一叠书下面藏着短刀拿出来,正准备放到身上,突然腰上一冷,一阵剧痛,章鱼惨叫了一声,马上明白过来被人插了一刀。
屋子里现在只有和尚和章鱼两个人,自然是和尚插的,本来和尚是不能犯杀戒的,但是这和尚明显是个假和尚。
章鱼脸色刷地变白,咬着牙问道:“你是干什么?”
和尚冷冷道:“扬州城已经戒严,认识你的人太多,留着你怕坏了摄政王的大事。放心,你的功劳我会替你在摄政王面前说明。”
摄政王自然就是多尔衮,和尚之所以变成了和尚,大概就是他本是满人,头上只有半边头,干脆剃光, []
章鱼倒吸了口冷气,“你这个卑鄙……啊!”
和尚手上用劲,将手里的短刀捅到了底,随即拔了出来,章鱼倒在地上,随着鲜血的流失,他的身体越来越冷。
下边的人听见惨叫,马上有两个人窜了进来,见到屋子里的情况,一个死人一个活人,两个属下便没有喊,因为和尚在这里也是说的起话的人,眼前生的事显然是内斗。
和尚摸出一袋子金银,丢了过去,说道:“拿着这些银子,立刻离开此地,自谋生路。”
属下接过袋子,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这个时候,孟凡带着骑兵已经到了那所私宅,见宅门紧闭,下令道:“冲进去,凡是抵抗着,格杀无论。”
几个重骑兵听罢,策马向着木门冲去,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便直接撞倒了大门破门而入,屋檐上挂着冰条因为震动掉了一地,摔得啪啪直响。
军士们搜索了院子,将里面持械的人杀了个精光,这些骑兵打了不少仗,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院子不大,很快便寻到了兰姑,救将出来。
梅姑激动地拉着兰姑的手,说了几句亲热的话,便拉到孟凡面前,说道:“多亏了孟大人,不然妹妹……”说罢拿手帕揩了揩眼角。
兰姑却若无其事,见孟凡常常拿眼睛看梅姑,两人眉目来往,兰姑心里觉得好笑,马上说道:“孟大人好英俊哦……”一边还配以动作,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孟凡听罢,虽然兰姑这样礼仪上有些荒疏,但是孟凡听在耳朵里却相当受用。
梅姑见兰姑对自己眨眼睛,当即脸上便泛出了一丝红晕。
孟凡道:“我还有重要的事去办,就此别过。”说罢十分潇洒地策马而去,头也不回。只留下两个女人在雪地里,看着他的背影。
“姐姐,人都走了,别看了,这里好冷呀。”兰姑笑道。
孟凡和都察院的陈御史一同带着兵马向知府章灵矍府上走去。陈御史也是赵谦的人,早就表示了效忠,不然赵谦也不会派他来。
陈御史自然明白赵谦手下这般人的位置,孟凡常伴赵谦左右,是个十分重要的人,陈御史便小声道:“这章灵矍到扬州做知府,还是礼部尚书马士英推举的,这次勾结不法之徒谋私利,被咱们抓到把柄,正好铲除之。”
陈御史把话说得直白,正好向孟凡示好,表示大家是一路人。
孟凡却不冷不热地说道:“本官只是依照元辅的意思办,这其中的关系,非我等能够揣度的。”
“那是那是……”
一行人走到知府的府邸,见大门大开,孟凡等径直走了进去,孟凡已经摸出了朝廷的捉拿章灵矍的公文,刚进去,却现事情不太对劲,一帮人正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孟凡和陈御史走入堂中,见那堂中停着一具尸体,孟凡走上前拿开那尸体脸上的白麻布,转头问陈御史道:“陈大人,这就是章灵矍么?”
陈御史走上前来,一看,说道:“畏罪自杀了。”
孟凡看着地上跪着的章家的人,对旁边的说道:“章灵矍犯得是大罪,一干人等,尽数拿下,押回应天府,着大理寺审讯。”
明朝法律里,很多诛连,满门抄斩实际上不是太多,但是籍没家产,家人流放或卖为奴婢的却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