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的消息的人过了几个时辰才回来,梅姑急忙将人带到密室,问道:“打探清楚了?”
线人灌了一口茶,才说道:“果不出梅护法所料,那几个人真是剃了发的东夷人。梅护法真神机妙算!”
梅姑忙问道:“你确定?”
线人道:“那几个东夷人不去青楼,专去僻静的地方,从咱们这出去,又去了河湾客栈找姑娘,河湾客栈的蓝心姑娘与属下相识,接待了那几个人。那些人把斗笠摘了之后,头上裹着布。梅护法交代的事,咱得办稳妥不是。蓝心姑娘便依计嫌她接待的那人身上脏臭,叫那人先沐浴。那人沐浴的时候,蓝心姑娘便小心偷看,一看之下,吓了一大跳,险些叫出声来,那人头上前面半边脑瓜子连一根头发都没有……”
梅姑听罢忙起身,走出密室,走到门口,又回头对线人道:“这事你办得不错,去柜台上支五十两赏银,就说是我说的。”
“谢谢梅姑娘,谢谢梅护法……”线人千恩万谢,高兴万分。五十两银子折算米价相当于现在的几万块钱。
梅姑找到九妹,将事禀报了。九妹听罢踱来踱去,正在沉思对策。
梅姑迫不及待地说道:“总舵主,此事尽快禀报赵大人,李氏和盐帮勾结东夷,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这次非得让他们万劫不复不可!”
九妹道:“勿急。我们要对付的盐帮,万一赵大人的人拿人的时候没有捉到盐帮的人,那咱们不是白忙活一场么?继续注意茶船四周,一旦发现有盐帮的进入,立即通知赵大人拿人!”
“属下遵命!”
梅姑投入极大的热情,调集所有部下,有的伪装成乞丐,有的伪装成小贩,有的伪装成路人,时刻关注茶船周围,连蛛丝马迹也不放过。
茶船一下午没有动静,周围戒备森严。到了晚上,船上亮起灯笼,照样有众多护卫不停巡逻警戒,闲杂人等连一步也不能靠近。梅姑撤了伪装成乞丐小贩的人,进了一间民房。
九妹和梅姑都清楚,赵谦要对付的人是富商官员,盐帮对他无关紧要,所以必须得让赵谦当场抓住盐帮的人。
凌晨时分,是人最困的时候,梅姑一开始还在督促部下打起精神,却不知不觉自己也睡着了。突然有人叫醒梅姑,梅姑吓了一大跳,爬了起来,第一时间抓住了剑柄。这才看清叫醒自己的是部下。
“梅护法,快看,那人是不是盐帮总舵主陈近南?”
梅姑大惊,从窗户上看出去,只看见一个颀长的背影,看走路的姿势确实像陈近南,不过那人周围跟着众多盐帮的人,那些人有的和梅姑有过过节,有的打过交道,梅姑最熟悉不过。
梅姑急忙一面差人去通知九妹,一面出得民房,亲自去巡抚行辕通知赵谦。
那几个东夷嫖客馋涎江南美色,终于按奈不住,私自出去找姑娘,李氏和盐帮的人都没有办法,陈近南好像就是因为这事才亲自出马的。
天刚蒙蒙亮,整座城市都在熟睡。赵谦却已经起床了。在京师每日要早朝,几年形成的早起习惯,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得了。当然也可以懒床,不过时间对赵谦还是比较宝贵,他还是坚持早起。
仆人突然在门外道:“大人,院外有位姑娘求见,有大人的名帖,说是有急事要见大人。”
赵谦猜可能是青帮的人,忙请人唤入。梅姑入内,赵谦笑道:“梅姑娘,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