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冲着我来的,我在朝中多有结怨,江湖中人也有些恩怨,连累小姐了。”
温琴轩道:“如今乱世,又或是为了钱财也未可知,赵大人不必自责。”
过了一会,温琴轩突然说道:“赵大人可曾识得我府里的秋娘?”
赵谦很自然地说:“她是我在陕西时的旧识,后在京师重逢,常有书信往来。多蒙二小姐照应了。”
路黑,二人没有照明的火把,温琴轩就拉住了赵谦的衣襟,“既然如此,赵大人为何不接回府中呢?”
赵谦顿了一顿道:“身份尴尬,多有不便。”
温琴轩一边走,一边咀嚼赵谦的话,心道秋娘毕竟是个奴婢,就算有情,赵谦也得自持身份,想罢温琴轩心中莫名有些快意。
二人来到一处村落,赵谦寻了一处民房,里面还亮着灯,便上去敲门。
开门的是孟凡,现在已经穿了短布衣,脸上抹了靛草,看起来皮肤黝黑,像个农夫似的。孟凡打量了一番赵谦和温琴轩,说道:“二位何事?”
赵谦拱手道:“这位兄台,我与娘子到京师探亲,路途遥远,不期关了城门。能否行个方便,在此借宿一宿?”
温琴轩听赵谦说自己是他娘子,虽知道是为了办事随口胡诌,也不由得脸上发烫,心里像有一个小鹿一般乱撞。
赵谦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到孟凡手中,孟凡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还拿起银子放到嘴边咬了一下,看得赵谦心里直想笑。
“方便,方便,二位贵人请屋里坐……二妹!二妹,在屋缩着作甚?还不快出来给客人上茶!”
赵谦和温琴轩走进屋里,在凳子上坐了,不一会,一个布衣荆衩的女子便端上了两个粗碗,在碗里倒上了飘着粗茶叶的茶水。这茶叶自然不是好茶,不过也还热乎,赵谦以前猪食都能吃,自然不嫌弃这个,端起茶碗就喝了一大口,一边说道:“多谢嫂子。”
孟凡搓了搓手道:“这是拙荆,让二位见笑了。”
赵谦道:“兄台不必客气,今日相助,本该我们感谢兄台与嫂子才是。”
孟凡理直气壮地说:“唔,可不是这样,贵客给的银子,可够咱们花销几年的了,咱得谢谢您啦!”
温琴轩看了一眼面前那个粗碗,还缺了口子,顿时没有胃口,心里面还担心这碗究竟洗干净没有,所以连一口都没有喝。
一会孟凡的“拙荆”又做了一桌子粗茶淡饭上来,赵谦放开肚皮吃了个饱。温琴轩怕失礼,这才吃了几口粥,意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