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藏好,等我的号令!”在一座小山上,马哥大喝了一声。赵谦向下看去,小山下面是一条官道。这里居高临下,又有灌木枯草做掩护,确实是伏击的好地方。不多一会,就见官道下面走来了一行人,大约有二十多人,护着一顶轿子。
其中有十几个配甲胄朴刀,骑高头大马,一看就是兵丁,马哥见到那些马,兴奋地说:“好马!”赵谦看到的却是明晃晃的刀枪,对马哥说:“有军队……”
“不用怕,那些崽子好看不中用,一会看我的。”马哥不以为然地说。赵谦又观察了一番那顶轿子,说:“看那轿帘的模样,还有军队护驾,应该是官家的吧?”
“抢的就是官家!”马哥抓起一把沙子,放在手里搓了搓,握住刀柄,轻轻拔出刀,“兄弟们,准备好了,听好号令,不拼命的没有银子分!”马哥转头对那名叫小三的青年点点头。只见小三取出一枝箭搭上弓弦,对准了草丛外面走在最前头的军官。
那军官丝毫没有察觉,刚取出水袋准备喝水,突然听得“呼”地一声,感觉额头上一凉,立即失去了意识。额头上已经插上了一支箭羽,闷哼了一声,歪头倒下马去。后面的另一个青年军官见状大吃一惊,疾呼道:“有山贼!布防!”
话音刚落,只见山坡上突然出现了数十上百个衣衫褴褛的贼徒,呐喊着冲了下来。青年军官拔出马刀吼道:“来福,快带小姐的车驾先走!弟兄们,我等尽忠就在今日。列阵!”
旁边另一个圆脑汉子骂骂咧咧地骑马靠了过来:“张岱,我就说跟着你尽走霉运。”那个被叫作张岱的青年军官狠狠瞪了一眼圆脑汉子,也不打话,这个圆脑名叫罗伯,又长了个圆头,弟兄们都叫他萝卜,话超过文化,不是抱怨饷银太少,就是抱怨南昌的青楼姑娘收费太贵,不过军令如山,他再怎么抱怨,也得跟着长官卖命。
毕竟是正规军,不多一会,十来个骑士就排成了一线,张岱用刀指着前面,启动了战马。大伙知道他要实行反冲击,虽然觉得有送死的意思,但是也没办法,骑兵没有冲击速度,还不如步兵,众军士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有人抬头看了看东边的骄阳,恐怕这是最后一次看见太阳了。
战马奔腾起来,张岱大吼了一声。军士们听得这一声呐喊,士气顿时高涨了许多。
赵谦见他们势孤力单的十来个人居然义无反顾地冲了过来,内心震动了一下,中国自古就不乏血性之士,不过冷兵器时代的战斗,十个臭皮匠就能弄死一头狮子,这十来个军士看来是活不成了。
他可不想冲前面被马刀劈成两半,看准一处柔软的枯草,身体一歪,从马上摔了下去。马哥见罢,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之前对他的好感荡然无存。
军士冲入贼群,凭借战马的惯性冲击,面前的贼众自然不可能抵挡,一时鲜血横流,惨叫顿起,死伤一片。冷兵器战斗异常惨烈,被砍翻了的很多都不会马上死,那叫声听得人心惊胆颤,而且不能保证每刀都砍到致命的地方,断胳膊断腿的更惨,躺在地上,等着被马蹄踩死。
骑兵的冲力消去之后,先前那股威猛劲也跟着消失,马哥看准机会,策马冲过去,手起刀落,直接砍翻了一个骑士,身边的亡命之徒大受鼓舞,纷纷围了上去,几个骑士被拉下马剁成了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