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几个人忍不住哄然大笑。
如此尴尬之事,俞良也觉得听着不太好,但张大似乎并没有那感受,他依旧一本正经。俞良道:“老张挺有乐子的一个人。”他觉得这种人才颇有道行,便是让别人笑得肚子疼,自个却不笑。
张大道:“就只这事儿让俺死得不太舒坦,活了娘|的那么大,没尝过滋味……”
说到这里,没睡着的几个人再度扯到了喜闻乐见的话题上。俞良这时候才觉得这些粗|糙的汉子也有细致的一面,便是说起妇人时。
“干这行着实不易。”俞良说起话,却没士卒们那么粗|俗,他颇有些感叹道,“想想没啥好的,可老子为啥干到了如今?”
俞良也说不清楚,但是总有一些难以言表的东西,让俞良很舍不得。许军整体的某种情怀,胜利与尊严带来的荣光,以及内部兄弟般的关系,比起别的行当、其它时候的军队,确实很好了。
俞良呼出一口气,微笑着对张大道:“咱把话撂在这儿,只要咱们活着回去,我出钱让老张尝尝滋味!”
张大听罢立刻说道:“嘿,你们几个都听到了,俞十将可得说话算数!”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道:“张指挥,张将军……”
没睡着的几个人急忙站了起来,睡着的一些人也醒了。站着的人忙抱拳执礼。
张建奎抬起手道:“免了。本将只是四处瞧瞧兄弟们,没别的事。”
“日子挺苦。”张建奎一进来就明白的。他是禁军中层武将,收入很不错的,在东京时肯定过的是好日子,比俞良也不见得差。
张建奎又道:“不过一回大许,本将包你们吃香喝辣!”
这次的反应却完全不如之前那么热|烈,大伙儿每天都亲临工事防守,再傻的人也能大概感受到战局是怎么一回事。
张建奎见状,又道:“朝廷在造船,本将向诸位保证,援军一定会来!”
还是没人吭声。
张建奎在石见堡鼓舞士气的法子就只有这么两句话,重复了很多次。没别的话,但确实只有这两句话才是实实在在的,别的话再好都是扯淡。
或许有人受了一些大义气氛的影响,但对于一个个普通士卒来说,有钱有粮改善生存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要谈奖赏……可是有钱有粮,还得有命花,所以要谈援军。简单直接粗暴。
就在这时,昝居润也走进这间营房了。昝居润是个文官,但与军队打交道比较多,进来也是十分直接痛快,他说道:“就算那些为国战死的兄弟,朝廷依旧会兑现赏赐,到时候论功行赏,兵部和军司会把兄弟们应得的给予你们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