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宦官道:“儿子带着皇城司的几个兄弟在吕府外面悄悄盯着,见王氏被赶出来后先在城里乱晃,不知道她在干嘛,就派了个人瞧着她。
王氏先去了当铺,弄了些钱。又回到吕府等着,见了里面出来的一个丫鬟,丫鬟又帮她找了一个奴仆,给了那奴仆一些钱。那奴仆帮她租借了一辆马车,她与丫鬟乘车从南门出,似乎想去相州那边找王家的故交。
不料刚出城,那奴仆便把马车赶到了僻静的庄稼地,先抢了俩娘们的钱物,连王氏的绸缎衣服也给扒了!那丫鬟趁那奴仆想奸|淫王氏,先跑了。
儿子跟过去听到王氏呼救,便装作农夫喊了一句,‘谁在俺的地里?’然后那奴仆就跑啦!”
王忠听得瞪眼,“王璋好歹也是一方节帅,王氏这么惨?”
小宦官一脸无辜道:“干爹,王璋死好几年了,人死茶凉。”
王忠又问:“那王氏现在何处?”
小宦官道:“城南一座宅子的后屋檐底下抱着膝盖哭哩。那是吕家出来的人,儿子等没敢随便招惹她,就是盯着她想干嘛。”
王忠道:“不仅是吕家出来的人,好歹还是王璋之女……她不是想去相州?派个人送她去相州也成。”
小宦官忙道:“儿子明白。”
“等等!”王忠一拍脑门,“瞧杂家这脑袋,咱们做公公也怕老哩,老了脑袋不好使。你继续盯着她,杂家去行宫看看情况。”
“是,干爹。”
他赶紧快步去行宫,忽然天空一闪,吓了他一大跳,接着“咔嚓”一声巨响,雷声便轰了下来。王忠缩了缩脖子,继续从走廊赶路。
走到行宫门前时,豆粒大的雨点已经洒下来。
王忠抬头瞧了一番,大摇大摆就进了全是侍卫的行宫。
他一走到郭绍的门前,已变成一副恭顺的姿态,见门没关,就走了进去。在外面取了两盏蜡烛端了进去,见郭绍正在看书,便默默地把蜡烛放在灯架上。
王忠瞅了一眼,见郭绍正在看的书上写着:麻衣神相。
“王忠,你来作甚?”郭绍问道,看来他不是很入神,估计那本书不是太好看。
王忠道:“官家,外面下雨云层厚,天黑得早,奴婢进来掌灯。这雨下得……”
郭绍也抬头看着窗户,外面“沙沙沙……”响成一片。
王忠“唉”地叹了一口气。
郭绍转头看着他。王忠忙道:“奴婢该死……皆因忽然想起那王璋之女还流落街头,怕是要淋雨了,一时未留意就叹气。”
郭绍诧异道:“王氏何至于流落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