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孝明白过来,薛崇训这是在争取更大的权限,当下便点头道:“薛郎高见。”
于是薛崇训上车继续前行,宇文孝带了几个人把犯人往回押,那旅帅公冶诚气还没消,也跟了上去想找机会再拳脚相见出气。
小娘子倒是没他那么大的火气,不住劝道:“咱们回家去罢,我给你拿药擦洗伤口。”
醉汉们垂头丧气地走了一阵,不住说着好话,说是要赔汤药费。公冶诚骂道:“不稀罕几个钱!官府要如何处罚他们?”
这时一行人正走到一条巷子里,左右没什么人,宇文孝也不必装模作样了,骑在马上回头愕然道:“官府?什么时候要送官府了?弄王府关起来了事,谁管他们犯了什么事?”
汉子们一听话头不对,忙问道:“得关多久?”
宇文孝冷笑道:“这辈子别想出来。”
众汉急道:“咱们只不过打架斗殴,又没杀人放火,罪过能关上一辈子?要是那些做了伤天害理事的人不得都满门抄斩了!”
宇文孝叹道:“别说你撞到了风头上,就是那些没招惹谁的,就不能被治罪了?我告诉你年轻人,真干伤天害理事的人不一定会被治罪。”
他们瞧宇文孝身穿官服,说得认真,当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个汉子可怜巴巴地说道:“草民家中还有年迈的老|母,您要这么关着我,老|母无人照料,明公看在老人的份上饶过咱们一回罢,下回再不敢无事生非了。”
宇文孝摇头冷笑道:“要不老夫去你们家让她老人家寿终正寝了,免得你牵挂着不能安心吃那牢饭。”
“你……”
宇文孝转头对公冶诚道:“旅帅出气了么?”
公冶诚怒火消了许多,问道:“明公所言是实?”
宇文孝道:“老夫像个开玩笑的人?”
公冶诚皱眉道:“不如揍他们一顿放了罢,消消气就得,不必弄得人家破人亡,这样我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宇文孝道:“旅帅带兵打仗,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是见过风浪的硬汉,可这风平浪静下的争斗你却是弄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