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哭道:“你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们。”
一个军士用手一按,把她的脑子按进水缸里,伸手在她身上胡乱|搓|洗。校尉又道:“下边多洗洗,一会去谯楼上我也必须要吃,没由得恶心人!”
这时那柴火上架的大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了,咕咕地冒着泡。小娘绝望地抽泣道:“我做错了什么要受此酷刑,我不要下油锅……求你们先把我杀了罢!”
校尉道:“先把血放了……就像养的猪,如果是没有放过血摔死的,肉是暗红的;而平常宰杀的猪肉,肉色白净。按住!”他说罢一手抓住那小娘的长发,一手抓着短刀在她的喉咙上一拉,血便冒了出来。“往了拿东西接住,一会弄得一屋子都是血,快去弄个盆子来。”
小娘的泪眼大睁着,张着的嘴里咕咕地响动了几下,一股鲜血从喉头流出了身体。
待血流尽,小娘肯定是死了,身体还软软的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不过身子偶尔仍然会轻轻地抽|动一下。校尉拿着刀子先从从尸体的侧胸上刺进去,然后轻轻锯动着,把一对|乳|房连着胸口的皮肉一起割了下来,丢进沸水中。
然后把刀子插|在横放的门板上,说道:“你来,把肉都割到锅里,内脏弄出来埋掉。”
惨白无血色的尸体慢慢露出了白骨,肉不断离开了身体。最后只剩下一副血迹斑斑的骨架,脑袋上的肉倒是没割,一张娇|娇的女人脸挂在一副白骨上显得分外诡异。
煮得差不多了,校尉才叫人把肉捞起来切碎,放到几个木盆里,又用盖子盖好往谯楼上送。
鹏校尉也跟着上楼去见陈团练和众武将,走进楼里,他先抱拳道:“禀陈团练,差事已经办妥了。”说罢伸手去揭开盖子,只见里面是一块块被煮得发白的人肉。校尉又道:“抓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娘,肉嫩。”
陈团练阴冷地露出一个笑容,赞许道:“你办得不错,大家都来尝尝。只要吃习惯,城里有几万人,军粮的事儿就不必操心了。”
全场死寂,没人说话。
这时突然一个将领腾地站了起来,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去。那将领白着一张脸,回顾四周:“既然大家都不敢言语,那我就豁出性命来做这个出头鸟!”
陈团练冷冷道:“李校尉,你想说什么?”
李校尉手按刀柄,盯着陈团练咬牙道:“残害同类,我等与蛮夷禽|兽何异?陈团练,收手罢!请率兄弟们出城死战,以报国恩!”
“你把|住那玩意吓谁,要反了?”一个将领喝道。话音刚落,只听得“唰唰”几声响,小一半的将领拔出佩刀,站在了陈团练前面。
剩下的人都默默坐着没有动静,只让那姓李的校尉一个人站在那儿。李校尉回顾周围道:“诸位,还等什么?难道你们要和这帮禽兽为伍,食父老乡民之肉?”
一将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时坐着的将领中一人用比较温和的态度劝道:“等张将军醒过来了,陈团练如何向他交待?万一咱们没死,回去刺史问鄯城几万百姓哪里去了,您怎么向刺史交待?”
陈团练断然道:“我等孤立无援固守城池,没死在敌兵手里,却要活活饿死,要怎么交待?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抵御异族入寇,你们怎么就不解我的一片苦心?”
“唰!”突然一声金属声响,李校尉拔出了横刀。众将一阵紧张,紧紧盯着他,只等陈团练一声令下就将其乱刀砍死。
不料李校尉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动作,只用手抚摸着刀锋道:“大唐军刀,只为两个字而战:忠、仁!”
众人默然,只见李校尉将刀倒了过来,用刀尖对着自己心口,一寸一寸地向下按。他的牙关咬得“咯咯”直响,让所有人都震在原地。
李校尉吐出一口血,咬着牙道:“死并不可怕……诸兄弟,勿要污了手上的战刀!”噗地一声带血的刀尖从背上冒出来,他倒在了血泊中。
又是一阵沉默,陈团练安抚众人道:“说不定援军明日后日就到了,咱们吃掉一些人,却能守住城池让更多的人活下去,有什么不对……来,尝尝,只要想着是羊肉猪肉,没啥不能吃的。鹏校尉,你切得不错,和平常咱们吃的肉食没啥区别。”
两个将领端着木盆走下去,在每个人面前让他们吃。有个将领刚放进嘴里,突然就“哇”地一声埋头呕吐出来。
就在这里,一个军士小跑着奔了上来,单膝跪倒道:“郎中叫小的来禀报,张将军醒了!虽然很虚弱,但已可慢慢地说几个字的话。”
众将顿时面面相觑,一人道:“不如将他……”
陈团练忙道:“先好生照料将军。”那人冷冷道:“团练,当断不断,反受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