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训道:“太后……现在说这些干甚,不觉得不合时宜么?”
高氏不管他的抵触,继续自言自语地叹道:“薛郎的笑脸下面是没有星星的夜晚一样的漆黑深不见底,我已经看透你的心了。”
薛崇训越听越感觉不爽,有种被扒光了衣服一样的不自在,说话也没平常那般得体了:“你说这些做什么,有什么用!你究竟想干什么?”
“别怕,少安毋躁。”高氏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我什么也不想做,再说我能做什么,薛郎说是吗?所以你何必着急……”
薛崇训愕然地看着她,不得不用另一种定位来琢磨这个太后了,真是越沉闷的女人内心世界越丰富!而且他实在想不透她什么意思……一开始他认为高氏春|心萌发,要搞点什么绯色之事,现在听她说这些话好像又不像,很奇怪,她疯了?
他只得沉住气静观情况,瞧她究竟要做甚。她踱了一会,好像没刚才那么紧张了,大胆地走了过来,犹豫着伸出手来,放在了他的胸口上。
薛崇训只能站在那里,手不知道放哪里,不知怎么回事,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因为他实在不明白其中含义。
“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想你。”高氏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一种平常无法想象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口气。
薛崇训还在沉默着琢磨,这时又听得她问道:“你是不是干过很多坏事?”
“那又怎样?”薛崇训已经无法保持平日的彬彬有礼,“谁能把我怎么样!有人能做到的话,我干不干坏事都是一样的结局!”
高氏皱眉道:“不对,人做了坏事会害怕的,我是那样,薛郎也会罢?”
薛崇训郁闷地粗暴道:“我怕个鸟。”
“好可怜啊。”
“胡言乱语!”
高氏也不管薛崇训冷言冷语,轻轻握住他的大手柔声道:“我也好害怕,你陪着我好不好?”
不知怎么回事,薛崇训莫名地感到很愤怒,出言不逊道:“太后首先是我的盟友,如果你不愿意,我还有其他人选!”
“那你换掉我吧,亲手毁灭我。”高氏抬头无辜地看着他。
但瞬间之后薛崇训便恢复了理智,忙缓下口气,心中一阵懊恼……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