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无语的是太平居然一下子就同意了,她点头道:“有棋品的人其他方面也不会太差,那就依陆相公所言,用程千里做河西节度使吧。”
张说欲言又止;其他人皆尽默然,他们怀疑这个程千里是太平内定的,然后才借陆象先之口说出来而已……这中间有个权力分配问题,皇帝(掌权者)和外朝在大事上的权力分配:一般是宰相提议,然后皇帝只需要赞同或者否决;通常皇帝不会自己提出什么方案,都是大臣们设想一个政略,然后获得皇帝的支持,再予以实施。
说完事散伙,薛崇训也拜别太平,准备回家。他走出紫宸殿的时候,忽然想起昨晚侍候自己的程婷,怎么和程千里一个姓?那程家是关陇武将世家,现在虽然败落,但程千里或许也是那家的人。
薛崇训往细了一想,顿时心下烦冷,母亲的心思真是难以揣摩……如果猜得没错,那程婷以后肯定得过门来了,要你得要,不要也得要!
他又想起了母亲给自己选定的那个霍国公主,胖如猪那女人,或许也有一定的政治考虑。
那我算什么?母亲跟前的一个宠臣、一个侍卫、一粒棋子?
他叫人到翰林院旁边的宫殿里取了装小兔的笼子,昨晚他就睡那里,然后正欲回家……这时他又想起自己那门亲事来。
母亲坚持要自己娶太上皇的女儿,估计是为了安抚太上皇那边的人,尽可能地拉拢各方势力。于是薛崇训也变成了政|治牺牲品,非得要娶个自己完全反感的类型,不客气的说,母猪一样的女人。
这事儿搁谁那里都不爽,他也是十分无奈。就在这时,他忽然又想起了李妍儿,她不也是太上皇那一脉的?太上皇的亲孙女啊。就是娶李妍儿,也比娶霍国强许多倍……薛崇训脑子浮现出了李妍儿那可爱的脸蛋,大眼睛、菱形小嘴……虽然辈份不同,但在唐朝是没有关系的。
薛崇训往细处一想,这样也许真能两全。因为在母亲心里,政治需要仍是大头,自己现在有什么办法反抗?
有个大问题是李妍儿对薛崇训没好感,因为他亲手杀了她的父亲,虽说恩怨算不得什么,但让她嫁给一个有阴影的人,也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
薛崇训决定先瞧瞧再说。于是他问身边的宦官李妍儿的住处,然后调转马头,沿着太腋池岸边向西岸过去。
南岸和东岸是最热闹的地方,越往西走,越是冷清。这时那宦官指着一处小院说道:“就在那边,以前汾王就住的那里,世事无常,现在汾王都要做皇帝了。”
薛崇训点点头,策马来到院门口,这是个一进的小院子,里外也就七八间屋的规模。在大明宫里,这样的低矮建筑多是宫女们住或者堆放杂物的地方。
这时估计里边的人听到了动静,院门忽然打开了,一个穿着素色长裙的妇人出现在门口。这个人薛崇训刚见过不久,在五王子府见着的,是李长器的王妃之一,应该就是李妍儿的生母。
只见她梳着堕髻,大约三十来岁,是个面容清丽的妇人,幽居了一段时间比上回还要清瘦了……颧骨较高,听说这种面相克夫?
“薛郎?”妇人惊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