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任务的对象是一名有名的富豪,他坐拥众多藏书,其中有的还是孤本,却只与有着共同爱好的人来往,定期举办一些读书会之类的,足以看出他背后有着丰厚的家产支持他的兴趣爱好。不过这些财产都是他已故的夫人留下的,自从十二年前他的夫人亡故,他就再也没有续娶,只是专心照顾两人唯一养育的体弱多病的女儿,因为这样的深情也更加出名。毕竟有这样的家产,投怀送抱的人一定不在少数,却还能坚持对亡妻的感情,在大部分人看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次富豪之所以委托五条穗是因为他最近听宅子里的仆人说最近能够听到女人的啜泣声,导致仆人们办事总是心不在焉,这让富豪有些不满,如果能花几个钱解决这些事情就好了,所以给出的报酬并不算十分丰厚。
不过正因如此,才有了让五条穗这个小孩子接受任务的机会。
毕竟要是大鱼的话,根本轮不到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诅咒师也是要吃饭的。
孔时雨一手打着方向盘,顺便通过后视镜瞄了一眼五条穗,她看起来倒是没有最开始听到禅院甚尔的那句话的时候那么伤心了,不知道是将那份不可名状的情绪藏在了心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是因为感到受伤而决心将禅院甚尔这个临时家人彻底抛弃、所以云淡风轻。
不论是哪一种,估计那个名为“禅院甚尔”的男人都不会满意,成长在扭曲的咒术世界的最为扭曲的地方的天与暴君在哥哥领域不过是个笨拙的小孩子而已。
不过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因此孔时雨顺口寒暄道:“怎么没有带上田中小姐?”
五条穗整理着装的手顿了顿,随后解释道:“我不想让她看到这些,她只要能够暂时享受安宁就好了。”
至少在复活之前,她不希望她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想让她知道她已经被五条家彻底染红的过往。
“这样啊。”
五条穗不想和这个以后说不定不会再打交道的人透露太多,转移话题道:“所以那位富豪今天不在家咯?”
“是啊,毕竟叫你去处理咒灵也只是保密行动,要是大张旗鼓地请‘咒术师’之类的,他亲自接待、大费周章也不一定会有结果,还会让本就人心惶惶的下人们更加不安……”
五条穗的指尖划过资料,顺着他的话接着道:“还会影响了他的读书会?这个时候反而更在乎面子了啊。”
“那个读书会可没那么简单,他交往的可都是有钱人,一个读书会可是能谈成不少大生意啊。”孔时雨耸耸肩,道:“而且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场面太大说不定也会刺激到藏在那里的咒灵,所以咒术界才一直坚持着保密性的原则,诅咒师中的少部分人也赞成这个让自己轻松的规定,但是大部分人都我行我素的,毕竟能当诅咒师的咒术师对付咒灵不过是小菜一碟。”
“嗯。”
孔时雨强调道:“这个属于特别要求,穗小姐可别忘记这一点,是写进合同的,不然放在中间机构的赏金可就打水漂了,到时候只有我领到薪酬的话,你可不要嫉妒我。”
五条穗敷衍地应了一声,“啊,我会保持安静的。”
当然,这也是要视情况而定的。
唯独在保密性这一点上,五条穗保持着怀疑的心态。
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么严重的情况,认真的对待这件事才是正确的选择吧?否则这种事情只会在下人的口中越传越离谱,那些与他有来往的富豪要是知道了,到时候不是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样想着,五条穗顺利地绕过仆人们,潜入了任务目标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