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知道,我席郗辰竟也是这么懦弱以及龌龊。
她好像将我最差的那些面都引发了出来,而我无能为力去控制。
就像那天,那天真是糟糕透了!我听见晴姨的尖叫声冲出房门时,只看到她站在楼梯口无助地发抖,而晴姨已经跌下楼,身下有一摊触目惊心的血水!我本该立刻去帮助晴姨,可我不放心她,她像完全失去了心神,情急之下我打了她。
我看到那双无神的眼睛看着我,泪水从她的眼眶滑下,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我可以抱她,可以跟她说话,可我偏偏用了最坏的方式!
最终她被她父亲送去了法国。
她去法国的第一年,我接管了席氏,并将我母亲的周刊合并到了席氏名下。这一年,我每天只有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唯一的一次休假就是五月份时,我去了法国三天。
她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了。
我远远望着她,一顿饭,她一直只是低着头在吃,她吃得很慢,一勺一勺地往嘴里塞,她让我觉得,她吃东西仅仅只是为了不饿死。
她吃完饭,就拿起桌上的词典翻看,一直看到了夜幕降临。这一年她在学语言。
她瘦了很多。
第二天,她甚至在外面晕倒了,那天还下着大雨,我把她抱去了医院。看着她躺在病床上,脸上毫无血色,我第一次握住了她的手,将额头轻轻靠在她手背上,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安桀。”
之后的几年,每年我都会去法国一到两次,每一次待三到五天。
“哥哥,早上好。”
看到玉嶙揉着眼睛从房里出来,我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将一杯牛奶推到右手边的位置,“乖,先吃早餐。”
她去法国的第二天,我就搬离了简家。
玉嶙爬上椅子,皱起眉头问我:“可不可以不喝牛奶?”
“嗯,可以。”我淡淡地应了声,“换晚上喝。”
他噘起嘴巴嘀咕:“又是这样!”
我莞尔,“不喝牛奶那么把粥喝了。”
“哦好!”他马上坐端正身体,乖巧地拿起旁边的白粥吃起来。
我看着玉嶙,忍不住在心底想,她如果也能这样乖乖地对自己,该有多好。
“哥哥,你又要去有大铁塔的国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