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光站在我眼前,“他也伤害过你,你可以对他心平气和,为什么对我不行?”
我不可抑制地干笑两声,我真是要佩服他了,“他?叶蔺?你跟他比?席郗辰,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天真了?”我毫不掩饰地讥讽。
但这次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了一声,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你是连想都不愿想我喜欢你这种可能。”
我跟他从认识到现在少有交集,有的也都是些不愉快的经历,他的喜欢是不是来得荒唐?
我没有耐心再陪他纠缠于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席郗辰,我真的不想离了国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见到你,别再跟着我!”
之后我回到小旅馆没再出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不知何时不大不小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打在屋外的大树上沙沙作响,冷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我坐在床上等着时间过去,直到房间里变成漆黑一片。
隔天清早,雨停了,我起来简单洗漱完,拿了画具就准备去写生。旅馆的主人,一位法国妇人给我准备了一份早饭,她说是算在房费里的。我不由感叹,这小地方的物价还真的挺便宜,房钱是一晚20欧元。她放下餐盘就又去厨房了。我想:既然是免费,而我今时可以算是身无分文的人,所以不浪费地坐下来将早饭吃了。
出了小旅馆,我走了与昨天相反的方向。一路羊肠小道、树荫层层,走了约莫二十分钟,远远望到前方残垣断壁,隐约能看出以前这里应该是一座小面积的城堡,法国城堡太多,不说那些已登记受保护的,更有不少古城堡遗迹残存在全国各地。
我绕着残破的外墙走了一圈,法国人有巴黎,这种地方早已经被他们遗忘了吧?游客更是不会来这里游玩。
但我却很喜欢这份古老的美丽,我不急于将它描摹,事实上我如今能力也有限,画不出这种沧桑与静谧。我将画具放下,穿过一扇破败的拱门,里面的地面已经被侵蚀得看不出本来的面貌。我走到更深处,草木丛生、坑洼不平,中途甚至被绊了两次。当我感觉到有些晃眼时,身后有道声音叫我:“安桀!”而就在我回头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四周景物剧烈震动,然后脚下蓦然一空,下一秒人直直地往下坠。
塌方?!恐惧传遍全身,我连尖叫都来不及。
天空消失在眼前,我感到有人抱住了我,然后是沉沉地落地,之后我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