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蘅抬手揉了揉自己眉心,嘴角挂着的笑似乎带了些无奈,又似带了些嘲讽。
“您不如先听听何为‘情蛊’,听完后,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齐霆一副俯瞰众生的神态,“说。”
林筝懒得去在意他的态度,缓缓说道:
“如果是饲养得完美的情蛊,所达到的作用应当是让中蛊人对下蛊人死心塌地,在中蛊人的眼中,下蛊之人就是他的心上人,其他任何事任何人都不重要,久而久之,中蛊之人就会彻底沦为下蛊人的傀儡,成为一个别人眼中的行尸走肉。”
齐霆冷笑一声,“笑话,本官堂堂陕西府知州,朝廷命官,哪一处像你所说的行尸走肉了?”
林筝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让他每句话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所以我昨日说,你中的只是情蛊的半成品,它只会让你深爱下蛊之人,认定她是你今生唯一挚爱。有两种可能,一,下蛊人希望你还能保有一定的理智,以借助你获得她想拥有的其他东西;二,下蛊人非养蛊人,蛊术不到位,或是情况紧急,已来不及再更多地喂养情蛊了。”
若不是齐蘅希望他爹能够更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一切,她是不会说这么多废话的。
齐霆第一时间没有说话。
齐蘅却道:“我猜,是第一种原因?父亲,我刚刚说了,等你听完,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我的问题是,你是否还记得你年轻时曾深爱过的、我的娘亲呢?”
他彻底沉默了。
没人知道他心里是什么回答。
齐蘅朝林筝点点头,“开始吧。”
他话音刚落,阿肆突然把一旁的衣柜打开,从里头拖出了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东西,拼命挣扎着的妇人。
“夫人!你们竟敢这样对她?!齐蘅,她好歹是你的继母!”齐霆当即震惊地站了起来,一脸心疼地就立马要去扶她。
齐蘅闭了闭眼,阿南突然出现在齐霆的身后,手指一点便让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你们!齐蘅,你这个不孝子!告诉你,老子不信!不信!你休想让这个来路不明的臭小子在我身上做手脚,休想!”
其他人对他的痛骂置若罔闻。
阿肆上来和阿南把他放在椅子上坐好,又将他的上衣宽了,只留了一件白色的中衣。
林筝掏出针包,这次只有银针。
她不疾不徐地在齐霆身上各处下针,齐霆骂得累了,见没人理会,也干脆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姿态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