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是流感导致的肺炎而去世,传染性很强,必须马上火化,这间手术室也要彻底消毒。”
工作人员也是无奈,有两人扯着她,强硬地把她拉开她妈妈,无论她怎么挣扎也不管用。
“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对方怒喝一声,把她往旁边拉。
他们见惯了生死,已很难与病患家属感同生受。
对于家属而言,那是自己的亲人,是自己愿意用生命去换的亲人,但对于工作人员而言,那不过是一具尸体,是一把灰。
人类的悲喜确实无法相通,舒听澜肝肠寸断,而对方只是冰冷地按照流程来办事。
她被人拉开,另外的人快速把她妈妈周边洒水消毒药水,然后推往太平间。
看着呼啦啦往前快速离去的病床,舒听澜天旋地转,感觉嗓子吐出一口黑色的心头血,而后昏倒,不省人事了。
她想,她可能也传染上了流感,全身酸疼,像被火烤一般。
脑袋清醒,但是却醒不过来,睁不开眼睛。满脑子里都是妈妈最后离开的样子。
“妈”
她大喊一声,惊醒了,人也从躺着忽然坐起来,坐得笔直。手上插着输液管,旁边的护士在登记着什么。
“36度5,退烧了。”护士看了一眼体温计说。
舒听澜只觉得自己全身都是湿透的,许是刚才高烧退烧的过程中出的汗。
“我妈妈怎么样了?”她问护士。
“等你签字后”护士不忍心把火化两个字说出口,只在后面又说
“那边等你签字呢,我陪你过去。”护士看她一直是一个人,有些同情她。
舒听澜沉默不语,想躲起来,不想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护士到也没有强求她,依然在旁边记录着什么,不时抬头问她问题。